君玉碸說著便伸手掀開綾被,一把將上官婉愔摟進去,將她鎖在自己懷裏,一麵撫摸著她腹中的孩子,一麵瞧著窗外的天色道:“外麵好像又在下雪,想來早晨的風涼得很,咱倆就在被窩裏多待一會再說。”
上官婉愔這才解悟過來,回頭笑嗔道:“既然如此,皇上昨兒怎麼沒說?害的臣妾一早上就爬起來,都沒得懶覺可睡了。”
“為何要說?”君玉碸笑著反問,貼在她耳畔柔聲說道:“若是早早的說出來,怎麼看得到你著急的樣子?方才,要不是看你打算下去,怕你穿少了衣衫著涼,朕還打算多忍一會呢。”
有溫暖的氣息在脖頸間流動,上官婉愔被摩挲的一陣發癢,不由往後縮了縮,故意打趣道:“平日總說太皇太後麵前養的兩位公主殿下淘氣的很,今兒才算明白,原來都是跟他皇兄學來的本事。”
她越是閃躲回避,越惹得君玉碸起了興致,因怕伺候梳洗的宮人瞧見,上官婉愔趕忙揚聲喚道:“來人,服侍皇上更衣!”
“好哇,你敢抗朕。”君玉碸又氣又笑,起身將她雙手摁住,佯怒笑道:“看朕今天怎麼處罰你……”他含笑緩緩俯身下去,越來越低,越來越近,上官婉愔掙紮不開亦不能回避,隻好緩緩閉上眼睛。
“婉兒……”
“嗯?”並沒有如預期那樣的吻落下來,上官婉愔不由睜開雙眼,卻見君玉碸依舊撐著身子俯視自己,臉上卻是一臉壞笑,疑惑道:“怎麼了?”
君玉碸“哧”的一聲笑出來,忍俊不禁笑道:“誰說朕要親你了?素日常聽人誇你聰慧敏透,原來也有上當的時候,哈哈,這回可不是上當了麼……”。
上官婉愔頓時飛紅了臉,隻是咬著嘴,恨恨的說不出話來,君玉碸卻突然在她臉上吻了一口,鬆手笑道:“你看,這次又猜錯了。”
“皇上,你----”
上官婉愔急得話也說不出完整,索性拉起綾被將自己兜住,正巧侍女領著人進來服侍更衣,見她蒙著個頭隻當不適,不由問道:“娘娘,是不是頭疼病又犯了?要不,奴婢去取點益母安神丸來?”
“出去,出去……”上官婉愔在被子裏嘟噥著,卻不肯伸出頭來。
“哈,沒事。”君玉碸樂不可支,朝一臉迷惑的侍女們揮了揮手,笑道:“你們的皇貴妃娘娘這是在撒嬌,等會朕服侍她更衣裝束,你們就不用了,都下去罷。”
聞言,侍女嬤嬤等人都是麵麵相覷,趕忙放下東西退出去。
經過如此一鬧,再加上梳洗早膳等瑣事忙碌,殿外早已是通明大亮,朝陽也在冉冉初升,帝妃二人將近巳時才算步出慶豐宮。
華輦路過月韶門的時候,正好撞見兩名太醫從鳳儀宮出來,君玉碸見二人神色凝重,不由攔住問道:“怎麼?又有誰不舒服?”
兩名太醫趕忙上前請安,其中一人叩道:“回皇上的話,昨晚上皇後娘娘頭風發作,疼的厲害,因此微臣等人連夜進宮來,這如今才剛開好了藥方,這是要去太醫院請大家一起看看脈案呢……”
“皇後昨晚頭風發作?!”君玉碸的聲音聽起來有些不快,回頭喝道:“劉產!這麼大的事,你怎麼沒有回稟?朕看你是皮癢了!”
劉產嚇得有些手足無措,張著嘴卻不知該如何辯解,總不能說皇上您自己吩咐的,任何事都不得打擾了您和皇貴妃娘娘恩愛吧!
倒是底下有個識相會來事的太醫忙上前打圓場道:“皇上息怒,這個倒不怪劉總管,隻因昨日皇後娘娘說……”。
他說著,便停頓下來,像是忘記了皇後的話,回首朝同伴看了一眼,另一名太醫趕忙接著回道:“皇後娘娘說,皇上每日政務繁忙、分不開身,且自己的頭風又不是什麼大事,所以不願輕易打擾皇上,打算等得空時候再回稟,故而劉總管也不知曉。”
君玉碸回想起昨日的大概,臉色便沉了下來,不知道皇後這病是真是假,總之,她是有意要給自己弄點棘手的事情是真的。
他遂慢慢放下簾子道:“嗯,朕知道了。”
“皇上----”上官婉愔一點點彎起嘴角,拚湊出一個合宜的微笑,柔聲勸道:“皇後娘娘乃六宮之首,她平日裏少有宣太醫進宮的,如今這麼病了,皇上要不要先去看看她?”
君玉碸略緩了緩心內氣息,想了想卻道:“時辰已經不早,再耽誤下去都快晌午了。既然皇後自己都說無事,太醫又看過了,想來已無大礙,那就回來再看罷。”
說著便吩咐小太監駕輦出宮,卻被上官婉愔出言止住,小太監有些左右為難,不知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