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主仆兩個要走,老嬤嬤一看機會來了,連忙挪動身子快速擋在門口,兩個丫鬟一字排開,將門口檔得嚴嚴實實,嘴裏叫道:“今天不給個說法,誰也別想進這個門了!”
子初淺笑著問這婆子:“你這是什麼意思?我在這東宮裏,還不是個下人吧?我住的地方,便是差了些,可也斷然沒有被奴才堵路的道理吧。”
桂皮隱約猜到子初要幹什麼,嘴角微彎配合道:“自然!小姐您是自由之身,便是奴婢,也不是賣身給東宮的奴婢!“
“那還等什麼?來人!咱們找掃把來,將這三個潑婦給打出去!”子初說完,便冷下臉道。說完,也卷起衣袖,想要去院子的角落去抄家夥開始揍人。
這老嬤嬤見勢不對,也知道子初的確身份特殊,她便虛張聲勢的大叫道:“賤人,你敢?!”
被一個老婆子這麼當麵辱罵,子初笑容不改:“賤人敢不敢我不知道,反正我是沒什麼不敢的!”
仿佛應和她的話,劈啪幾聲,她這手裏的掃把還沒有出手呢,就見有人從背後出了手,將三人打倒在了。
子初和桂皮都是相視一愣,心想這是怎麼回事?莫非是那個住在這個院子裏的好心鬼,路見不平鬼來相助?
嘿嘿,照這麼說來,這個鬼,還真是好心的鬼呢!
再說這老嬤嬤與兩名丫鬟被一股強勁有力的陰風給打倒在地,都是痛的要死,頓時就放聲嚎叫起來。要說著老嬤嬤也算硬氣,邊叫還邊向著子初謾罵著,嘴裏不幹不淨的,就是一大堆的粗話髒話連著往外蹦。
其實子初看著她們皮糙肉厚的樣子,就算摔到地上也不會受什麼傷,頂多就是臉麵上不好過而已,但聽著這殺豬般的聲響,還有那故意在地上滾地皮的動作,就知道,這些人純粹就是沒事找事,不把事情鬧大不罷休了。
既然是這樣,那自己又何必對她們這些刁奴客氣?左右自己在東宮不過是客而已,便是君玉碸不待見自己,難道自己還能被幾個奴婢給欺負了去?
想到此,子初便端起曬在院子裏的一些準備用來做枕頭的綠豆皮,對著這三人就兜頭兜腦的撒了下去。一麵撒,還一麵道:“哎呀!你們怎麼能把我的綠豆皮給弄翻了?這些可是我準備用來做枕頭的呢!真是可惜,可惜了呀!”
桂皮見狀,也有樣學樣,遂端起一簸箕曬了一半,正是十分紮人的洋槐葉子,對著她們一起潑了下去。這洋槐葉子上麵長了半長不短的毛,一紮到人的皮膚,就是一陣陣的瘙癢難耐。被這麼一紮,這三個人終於再也忍不住,嗷嗷叫著從地上爬起來,也不打滾也不隻顧著哭鬧了,反而是連忙去擼身上沾到的葉子,一麵大罵道:“呸呸呸!這些都是什麼鬼東西?哎喲喂,紮人可真是難受呀!”
子初冷冷的看著眼前的好戲,對她們好整以暇的說道:“還不快滾?別怪本小姐沒有提醒你們,這些東西現在隻是紮進了你們的表皮,若還不趕緊回去找盆清水來好好洗幹淨,那一會兒,可是要全身發紅腫起來的。哼哼,再撓?再撓一會兒仔細你們的老皮都要被撓掉了!”
聽子初這麼一說,三人都是嚇得不輕。尤其是兩個年輕的小丫鬟,這樣的年紀,哪裏會不愛惜自己的一身細皮嫩肉?聽說這東西紮進去之後會毀了一身皮膚,當下都是嚇得屁滾尿流,連忙跌跌撞撞的爬起來就往外跑。
見兩個小丫鬟被子初嚇跑了,這老嬤嬤便呸呸幾口吐掉嘴裏混著泥沙的口水,恨恨道:“賤人,等太子殿下收了你,看我家夫人揭了你的皮!”
那聲“賤人”聽得子初渾身不舒服,見這老婆子如此可惡,她又想起了七夕那天晚上,她家主子險些將自己推倒在地的往事,遂二話不說,再次端起旁邊的一簸箕洋槐葉子,紛紛揚揚的將這個老婆子給蓋了個痛快!
這婆子見自己在子初麵前討不了好,便也氣咻咻的準備走人。她一麵撓著身上瘙癢的地方,一麵罵罵咧咧的往外走。誰知道到了門檻處,一個不留神,又踩中一塊長滿青苔的石塊,噗通一聲,頓時摔了個麵如豬頭。
“哈哈哈!小姐,您看她這樣子多狼狽啊!哈哈哈!真是笑死人了!”
桂皮笑的前仰後合,樂不可支。子初也跟著微微一笑,繼而拉著她的手,對著裏屋的方向,深深做了個揖,恭敬道:“多謝高人出手相助,我和桂皮兩個,在此謝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