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君玉碸當眾對自己發飆,子初也不能硬辯,便裝作驚惶的樣子,指著身邊的這些美人們道:“太子殿下,您這話可不能這麼說的。這裏這麼多的人,怎麼您隻能看見我一個?若是這樣的話,那您就真該請太醫過來看看了.......”.
“宋——子——初!”
君玉碸終於被她逼到了崩潰的境地,他眼中冒出可怕的怒火,這神色嚇得其餘的人都是連忙抖了幾下。然而她們也抱著一種僥幸的慶幸心裏,那就是,希望太子就此厭煩了這個宋子初,然後,讓她們有機會能夠親近一下這位年輕尊貴俊美的未來國君吧!
可惜,這些美人們的願望沒有得到上天的垂憐。因為,君玉碸很快就對著其餘的人環視了一眼,然後一聲怒吼道:“看什麼看?滾!都給本太子滾!”
於是,在君玉碸這一聲怒吼之後,很快,整個殿中的人便紛紛離席起身,做鳥獸狀散去了。
偌大的地方,隻剩下了子初繼續和這位憤怒的太子爺相對而視。就在子初以為君玉碸的眼睛要在自己身上挖出一個洞來的時候,忽然,有人壯著膽子進來回稟道:“太子殿下,赫連大人攜夫人前來拜見殿下和宋大小姐。”
“大表哥來了?”
子初聽到這句話,立即就回過神來了。她知道不能讓大表哥夫妻兩看見自己在東宮的日子不好過,否則他們回去之後,一旦跟舅父和外祖母說起來,豈不是要讓他們兩位爺跟著擔心?
於是,她便立即乖覺的低下頭,拉著君玉碸的手撒嬌道:“太子殿下,求你不要生氣了。剛才的事情都是我不對,你大人有大量,大人不記小人過,你就不要跟我計較了好嗎?”
君玉碸見她一臉搖尾乞憐的樣子,心下有些好笑,但是因為餘怒未消,便依舊蹦著一張臉,哼道:“哼!叫他們在外麵等著,直到本太子氣消了為止!宋子初,你才剛不是還很有骨氣的麼?怎麼,這會兒一聽說你表哥表嫂來了,你就知道自己什麼身份了?”
說完這句,心下更是不是滋味。不過是一個表哥表嫂而已,她就立即懂得了收斂。自己對她這麼千般好萬般疼愛的,她卻渾然不曾放在心上。難道說,真的對女人不要太好,太好隻能將其寵壞了麼?
嗯......如果是這樣的話,自己是不是該考慮一下,適當的將她晾一晾,讓她知道,本太子的寵愛對她而言有多麼的可貴.......
眼見君玉碸讓人將表哥表嫂擋在了外麵,子初心裏自然是十分焦急的。但她也知道此時不能強取,更不能硬逼。否則,還不知道他君玉碸會怎麼為難表哥表嫂呢?唉,說來說去都是怪自己,不是已經說好了,不管怎麼樣,都要忍住了麼?怎麼事到臨頭,還是這麼任性?
想到這些,子初的心情也就變得十分的懊惱了。她低垂著頭站在那裏,也不吭聲也不繼續哀求。隻是過了一會,待君玉碸視線回轉過來的時候,才看見地上堆著的紫色的裙裾邊角上,有淚水滴落的痕跡。
他心下一驚,連忙將她的臉抬起來。一看,果然是早就梨花帶雨我見猶憐了。
“你哭什麼?本太子還沒有將你表哥表嫂怎麼樣呢?你這就開始哭了麼?哼,宋子初你真是.......”。
君玉碸的話沒有說完,子初便噗通一聲朝他跪了下去。她一麵默默的流淚,一麵低聲哽咽道:“對不起太子殿下,是我不好,求您不要再生氣了。對不起.......”。
眼見著她的眼淚吧嗒吧嗒的往下掉,君玉碸也不知怎的。心下又是煩躁又是心疼,真是奇怪,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原本她惹怒了自己,那是怎麼懲罰都不為過的。可是眼下,她不過是跪在自己麵前承認了自己的錯誤,自己為什麼卻一點也不覺得高興和解氣?
而後,他竟然不由分說一把將她拉著站了起來,並對著門外的內侍吩咐道:“去請赫連大人和夫人進來說話,重新布一桌酒席,就放在本太子的右側,將其餘的席麵都撤了。”
“是,太子殿下。”
待赫連雲程和赫連少夫人進門的時候,隻見偌大的曦月殿中,便隻有太子君玉碸和宋子初兩人並肩而坐。高台上有樂姬正在吹奏著一曲悠揚的樂曲,彩紗舞姬們緩緩搖曳而舞,內侍和侍女們皆垂首站在兩旁,而其餘的席位上,卻都是空著的!
赫連雲程這一驚非同小可,他暗暗拉了一下妻子的手心,示意她一會兒見機行事。然後,夫妻二人便雙雙跪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