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初無限煩惱的揮揮手,止住桂皮還要繼續往下說的勢頭,連連道:“你打住打住!別說了,別說了!我一點也不想提起這個君玉碸,真的......你先讓我一個人安靜一會,我要好好想想......”.
桂皮見狀,也不敢繼續再往下說,隻得端了藥碗過來,對子初說道:“小姐,這藥您還是先喝了吧?不然,一會兒奴婢該挨罵了。”
子初用手按了按肚子,覺得還是一陣陣的酸痛。無奈的接過藥碗之後,她一口氣喝了下去。
在榻上輾轉不安的躺了好久之後,左右也是沒有了睡意,子初便索性爬起來,披上外衣,走到了屋子外麵的花園當中。
見她出來,守在門口的兩個侍女並沒有做聲,隻是無聲的行了個禮之後,依舊站在原處。
子初回頭看了看,原來自己此時所住的居然是太子君玉碸的寢室。上麵偌大的華星殿三個字,在夜色裏也有熠熠的金粉光輝。
走下台階之後,四下裏一看,可以看得出來,太子君玉碸應該是性喜花草樹木的,這寢室前院便種著兩棵高大的二喬玉蘭。
此時夜風悠悠襲來,搖動著滿樹微綻的潔白花苞,靠近花托的地方,還透著淺淡的香甜粉紫色,散出一縷縷幽香沁心的芳香氣味。
而難得今夜風清月朗、星子透亮,很是適合在樹下觀花賞月,可子初正在煩惱上頭,自然沒心情虛附風雅,隻是站在花樹下,愁眉不展的看著遠處蒼茫的夜色,遙遙的想著自己的心事。
華星殿外,太子妃張氏派來的侍女被侍衛攔在了門外。見不得其門而入,張氏的侍女十分氣憤的對侍衛說道:“太子妃娘娘命我前來給太子送宵夜,你們這些人,難道連太子妃娘娘的話也不聽嗎?”
侍衛們麵無表情,隻是堅持道:“太子殿下有令,任何人都不能擅自闖入華星殿,並沒有說太子妃娘娘可以例外。你們兩個,還是請回吧!”
說完,便將兩把寒光閃閃的刀刃架在了這兩個侍女的麵前。見狀,兩個侍女便恨恨的剁腳離去了。
華星殿中,太子妃張氏聽了侍女的回報之後,隻是兀自皺眉沉吟著。過了好一會,才開口道:“真是稀罕了,太子居然會將她留在自己的寢殿裏住著,還命人像看護寶貝似的守著她。這個宋子初,倒是真有幾分特別了。”
侍女便點頭回道:“是啊,主子,您不知道,華星殿的侍衛有多囂張,說什麼太子殿下有令,任何人都不許靠近華星殿。奴婢真是不明白了,不過就是個沒名沒分的女子而已,值得這麼大張旗鼓麼?再說了,就算是回頭太子殿下向皇上討了旨意,那也不過是一個側妃而已。跟您比,她永遠都是個妾,殿下這麼做,是不是也太過分了些?”
太子妃張氏聞言,隻是擺擺手,示意侍女退下之後,沉思良久,才自言自語道:“是啊,原來太子殿下也會對一個女人這麼緊張。不過,本宮倒是想知道,他到底是真的喜歡這個宋子初呢,還是因為,她是定王喜歡的女人?”
聞言,太子妃張氏身邊的乳娘便進言道:“娘娘,恕奴婢說句僭越的話。若太子殿下真對這個宋子初動了心的話,那您可不得不防著點。畢竟,以前的東宮,就算太子殿下並不常來咱們這裏,可是,後院的這些女人那邊,他也幾乎從來不去。可若真讓殿下納了這個宋子初的話,她最起碼也會是個側妃。若是殿下對她還有幾分真心的話,那將來更是娘娘麵前的一個勁敵了。對於這麼一個人,咱們不妨......來個先下手為強!”
太子妃張氏十分認同的點點頭,隨即又輕笑道:“本宮自是不稀罕君玉碸的什麼真心,可對於一個帝王來說,真心喜歡上任何一個女人,這個女人的命運都是悲慘的。嗬嗬,本宮原本對這個宋子初還有幾分欣賞之意。就衝這個,本宮也不願讓她成為這樣的一個悲劇人物。”
“那娘娘,您的意思是?”
太子妃張氏衝這乳娘招招手,對她附耳道:“這件事,你這樣......”。
乳娘得了令,旋即轉身就退下前去交辦差事。太子妃張氏卻躺在榻上,輕輕搖著手裏的金羽扇,好一會,才泛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道:“宋子初,本宮今日幫你的這個人情,來日,你可是要還給本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