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了,又道:“母後,若不是有初初,我隻怕也很難進到宮裏再見你了。您今日也見了,初初她性格善良,大方賢淑,我敢保證,她以後一定是個好媳婦好妻子好母親的。至於她的父親宋石安,我想,隻要這門親事結成的話,他也一定會顧惜女兒,以後不會再幫著太子跟您作對了。”
對於兒子的話,納蘭皇後顯然並不真正相信。但她久在宮中,況且兒子是自己生的,對於君玉宸的個性,她是十分了解的。知道他一旦認真起來,便是自己身為母親也不能勉強他,遂勉力壓下心裏的諸多感受,隻道:“這麼說來,你是認定她了?”
“是的母後,兒臣的確是十分的喜歡子初,所以,請母後愛屋及烏,也一並喜歡她吧!”
納蘭皇後再度歎了口氣,沉默半響之後,道:“看來你們也是有緣,這樣都能撞到一起來。隻是宋石安這個人野心可不小,他一向是太子的左膀右臂,真能為了一個女兒就改變自己的立場?難啊,唉,算了,以後的事情以後再說,先說今日這件事,難得你也在場,你怎麼看?”
“母後,兒臣以為,這馬蜂肯定是有人處心積慮的將其引進了宮裏。而且,照看,老巢應該就在咱們鳳儀宮不遠處才對。至於值得懷疑的對象麼,兒臣以為,那孟府就該好好查一查。”
納蘭皇後點點頭,道:“你也留意到孟府了?很好,咱們母子兩算是想到一塊去了。對了,這上官家難道跟孟府有什麼過節不成?我看,上官婉愔今日被蟄傷,顯然不是巧合。”
“恩,此事可再派人詳細查一下。不過,母後要先提醒上官夫人,上官小姐身邊肯定有別人的內奸,否則,何至於她今日戴的花,就剛好在天衝穴上?也是好在初初在,否則,一旦上官婉愔在鳳儀宮裏出了什麼意外,咱們可是很難跟上官將軍交代的。”
見兒子張口閉口就是子初子初,納蘭皇後心裏難免有些不悅。她是繼後,年輕時容貌家世都是一等一的拔尖,比皇帝小了差不多十幾歲,而今皇帝身體又不好,常常三病五痛的,兩人之間早已無夫妻生活,感情上麵也是淡淡的,若不是想著顧全家族大局,她便是侍疾也有些懶怠了。
她早已將全部的愛和希望都傾注到了兒子身上,之所以想要奪嫡,為的,不過也是自己的兒子而已。
此時好不容易見到兒子,卻不想他的注意力全部被一個年輕女人給奪走了。這種失落感在納蘭皇後的心裏越積越大,以至於君玉宸這邊才剛剛離開,她就忍不住摔了手裏的茶盞。
“真是好本事,本宮辛辛苦苦生養的兒子,這麼輕易就被她拐了去!哼,紫鵑,你來說說,這個宋子初到底什麼地方如此出眾,能勾得宸兒為了她如此堅持已見?”
見皇後發怒,紫鵑等近身侍從自然心知肚明,遂勸道:“娘娘,奴婢以為,殿下如今不過是一時新鮮,您想啊,殿下從前一直潔身自好,身邊雖然美女如雲,但殿下卻巍然不動。而今拋卻了皇子的身份,與宋小姐結成朋友。一時間把持不住心神,對她動了真心也是難免的。更何況這宋小姐長的也算國色,這孤男寡女時常同處一室,自然難免會有逾越的時候.......”。
納蘭皇後聞言心中一驚,便起身道:“你的意思是,宸兒跟她已經有了夫妻之實?不行,宸兒的性情我十分了解,若宋子初是他第一個女人的話,他一定會對她負責到底。就算不能娶她做王妃,最起碼側妃也是在所難免的。而宋石安這個人如此鐵血,這些年來他表麵上扶持太子,其實暗地裏自己也積攢了不菲的勢力。他的野心,隻怕不止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這麼簡單。宸兒若跟他的女兒有了這種感情,我隻怕,他要在這上麵吃大虧啊!”
紫鵑便點頭道:“恩,娘娘所言甚是。隻是娘娘才剛也知道輕重緩急,所以沒有對殿下說穿。而今,咱們還需要宋子初這塊擋箭牌來保護殿下在宮中的安全。所以,先不去動她。待咱們這件事過了之後,到時候再設法離間了她們兩人之間的感情,到時候,娘娘既可避免與殿下之間的母子感情受損,又能逞心如意,如此,真是萬全之策啊!”
納蘭皇後也是點頭讚同,旋即吩咐道:“紫鵑,今晚你派人去偏殿看著他們。若他們真有了那種關係,那麼就不能再讓宸兒跟她同住一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