甑氏享受著媳婦兒的殷勤侍奉,心下有些得意之餘,也不免有些起疑。丈夫這麼做是為什麼?真的隻是替她調教媳婦嗎?可他以前從來不管後院這些事情。莫非,是他發現了什麼?懷疑上了自己?所以,才讓媳婦替了自己過去服侍婆母?
想到這裏,甑氏不由的臉頰發白,連笑容都僵硬在了那裏。
江氏說完之後,便看著婆婆。見她半天不吭聲,又道:“母親,莫非,母親是不放心媳婦兒去照顧祖母麼?您放心,媳婦兒既然能請命,自然會拿自己的名聲作保,一定好好伺候祖母的。”
甑氏勉強擠出一點笑容來,應道:“哪裏?你能有這麼一份心,我自然很是欣慰。不過你祖母年紀大了,照顧起來可是有些吃力的。罷了,你既然說出這樣一番話,我也不好拂了你一片好心。這樣,你就先去試幾天。若這幾天你照顧的好,我也好替你去請功不是?”
好不容易打發走了江氏,甑氏便急急忙忙叫人關上門來。並召集身邊的心腹丫鬟和婆子,商議道:“你們說,老爺這是什麼意思?怎麼好端端的,就關注起了後院這些事情了?”
“夫人,奴婢才剛見少夫人走的時候,很是得意的朝咱們院子裏瞟了一眼。那眼神裏頭好像還有些別的內容,所以,奴婢也覺得,少夫人這回,不像是這麼簡單要去為自己爭個名聲這麼簡單。”
“是啊,夫人,老爺以前從來不管後院這些事情的。如今這麼一插手,真是太叫人意外了。”
眾人七嘴八舌,隻將甑氏心裏那點狐疑,越放越大。她漸漸坐不住了,後背開始冒出冷汗,想到自己在婆婆藥裏做的那些手腳,若是萬一被丈夫發現,那自己這二十餘年的隱忍和辛苦,豈不是要付諸東流了?
“不行!不能讓這丫頭去照顧老太太,她在老太太那裏,咱們就不能在藥裏做手腳了。萬一老太太再好了起來,那到時候老爺的懷疑就會越來越大,以他的性子,更要追查下去。不行!咱們要想個辦法,怎讓那丫頭沒辦法去老太太那邊侍疾才行。”
幾個人聽甑氏這麼一吩咐,便麵麵相覷道:“可是夫人,這事可是老爺定下來的。咱們既不能明著阻攔,也不能.......”。
“我知道,明著肯定不能欄。可是,咱們可以暗地裏做些手腳,隻要,讓她沒辦法去侍疾就行......”。
甑氏說著,一張臉上漸漸浮現出冷厲之色。她想了想,最後冷然吩咐道:“去,給我弄點藥來,一會兒再去請少夫人過來我這裏喝茶。到時候,咱們隻消.......”。
再說赫連浩然這邊,安排好了自己院子裏這些瑣事之後,他便踱步來到了商行。處理完了一些日常事項之後,有下屬進來回稟消息,接過一看,便笑道:“我才剛要說呢,怎麼這幾日都沒有消息傳過來。她倒好,正好趕在了這個點子上。”
下屬便道:“佳凝姑娘請老爺放心,說事情都已經準備的差不多了。到時候,進門之前,一定讓宋盛兩家的關係再也無法修補。”
赫連浩然點點頭,道:“恩,我相信佳凝的手腕,處理這點小事,她肯定能幹淨利落的。不過,這個宋石安老奸巨猾,他可不好糊弄。他那邊,一定要加緊派多點人手盯著。還有,打聽清楚沒有?這回,皇後設宴,到底所為何來?”
下屬便湊近過去,將自己探聽得來的消息低聲密語告知了赫連浩然。得知這次皇後設宴,乃是打著為太子選妃的名號,他這才皺起了眉頭,有些擔憂的說道:“選妃?太子不是已經有正妃了嗎?莫非,這是要選側妃?”
“這個就不清楚了,不過,這次受邀的千金許多都是身份高貴的。若說,選來做側妃的話,有些未免會不太甘願呢!”
“嗯,這個時候,皇後還能有心情為太子選側妃,本來就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了。對了,夫人那邊,可有什麼動靜?“
待聽說妻子邀了媳婦兒過來喝茶時,赫連浩然就心下一沉,也顧不上再說什麼,便匆匆往妻子院子裏趕過去。
來到甄氏的住所時,正好見著媳婦江氏帶著丫鬟婆子從外麵進來。赫連浩然便與其打了個招呼,隨後與江氏一同走進正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