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她便立即跑過去,想要如往常一樣對著宋石安撒嬌賣癡,隻是被宋石安像躲避瘟疫一般的避開了,留下一句:“在你身子沒有好全之前,我就先不過來了。”然後,便施施然離去。
“老爺!老爺!”
朱曉顏追到門邊,不敢赤身裸體跑出去,隻得含淚恨恨的看著他的身影,過了一會,才發出一聲哀嚎聲:“宋子初,你這死丫頭,我跟你沒完!”
次日一早,子初還在昏昏沉沉的睡夢中,隻聽見門嘎吱一聲響,然後就看見老夫人身邊的陳媽媽來了。
“大小姐,老奴來晚了,讓您受苦了。您放心,老奴已經勸得老太太消了氣,一會兒想來您就能回去了。”
子初有些訝然的看著陳媽媽,忽然想起來那天舅父走的時候對自己意味深長的說了一句:“以後宋府那邊,我也會安排自己的人進去的。”——莫非,這陳媽媽就是舅父早就籠絡好的內線?
見子初不說話,陳媽媽又道:“大小姐,有些事情您不知道,總之,以後啊,這燕窩之類的吃食,您是萬萬不要再隨便送人了。尤其是二夫人和老太太這邊,您啊,千萬別費這個功夫。”
子初便問道:“這是為何?難道燕窩有什麼禁忌不成?”
“唉!老奴也不瞞您,當初大夫人還在的時候,雖然老太太總是不喜歡這個媳婦,但她總歸的明媒正娶的原配,況且老爺的仕途也要仰仗赫連家。所以老太太也沒把她怎麼著,隻是因為大夫人沒能生下兒子,所以這才有了二夫人。後來啊,大夫人跟老太太之間,就是因為一盒子燕窩,才鬧得真正翻了臉,那燕窩也不知道是誰動了手腳,總之最後被驗出來,裏麵全部都浸過水銀。這東西吃下去可是要人命的,老太太這一怒之下,才真正跟大夫人決裂了。所以後來......”。
子初自是不信,她搖頭道:“你說我娘在燕窩裏浸水銀?這......這怎麼可能?不!我不相信!我不相信!這一定是有人陷害我娘的!”
見她如此激動,陳媽媽也是歎口氣,附和道:“老奴也不信,可是......這是事實,若說有人陷害的話,也是大夫人對身邊的奴婢一時不察。不然,這東西隻在她那裏放了一個晚上,第二天送到老太太這裏,怎麼就被人用水銀浸泡過了?”
“一定是朱曉顏,一定是她!”
陳媽媽搖搖頭,道:“要說二夫人的確有這個嫌疑,可當時二夫人已經做了姨娘,平時根本就不在大夫人身邊服侍。好了,大小姐,老奴也是多了一句嘴,這件事情啊,您聽聽就算了。老奴過來看著您還好,也就放心了。老太太此時想必已經起來了,老奴這就告退了。”
“陳媽媽,求媽媽您以後有什麼事情,一定要替我兜著些。”
陳媽媽了然的點點頭,道:“您放心,老奴受了赫連家的大恩,自然是要報答的。”
送走了陳媽媽之後,一直裝睡的君玉宸這才睜開眼走過來。他伸手摸了摸子初的前額,覺得燒已經退下去之後,才道:“你真相信她的話?”
子初有些怔然的看了他一眼,垂眸道:“我相信事實,所以,我一定會自己調查清楚的。”
君玉宸點點頭,也不再勸她。過了約莫半個時辰之後,總算聽見有人打開了祠堂的門,甕聲甕氣的說道:“老夫人有令,你們可以回去了。”
與君玉宸相攜著回到清華院,一路上子初總覺得下人們都朝著自己的背影指指點點,她心裏便升起一些不好的猜想來。
待回到院子裏一看,發現隻剩下桂皮一個丫鬟,看她雙眼紅紅的,顯然剛哭過的樣子,子初連忙問道:“發生什麼事了?桑葚呢?怎麼不見她?”
“小姐.......嗚嗚,您可算回來了!桑葚她......桑葚她昨晚想去為您求情,便去了二公子那邊,誰知道二公子就把她留下來了,一直到現在都還沒有回來呢!”
“什麼?你說她昨晚就被帶走了?去了哪裏,我現在去找她!”
見她轉身就要往外走,桂皮連忙一把拉住,跪下道:“小姐,二公子住的是外院,那邊的人不會讓您進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