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中原省的氣溫,在熱島效應的影響下,迅猛而又無上限的急速飆升著,作為省會的中州市尤其的酷熱難耐,大街上的行人已經紛紛打起了遮陽傘,阻擋著烈日的暴曬。
炎熱的天氣,對目前正舒服的坐在空調下的葉可欣沒有絲毫的影響,可是作為一家食品企業的小出納,葉可欣對這種天氣沒有一絲好感,因為一個小時後,她還要去銀行拿公司上個月的銀行對賬單。這對今天本就不太舒服的葉可欣來說,不啻為一個挑戰。
葉可欣今年已經二十八歲了,本來打算今年十一就要結婚了,無奈曾經把她如珠如寶嗬護著的男友衛騰幾天前對她坦白已經琵琶別抱,爬上了女上司的床,葉可欣做不來那種一哭二鬧三上吊的戲碼,也想到了會有那麼一天,所以默默承受著,放他離開,因為現實已經把當初戀愛時的激情衝淡了,最主要的是衛騰是一個心比天高的人,再加上不錯的長相及家庭狀況,葉可欣因為要做到衛騰及其父母的種種要求而心力交瘁。與其結婚後再離婚,還不如就不結。衛騰說和葉可欣在一起達不到他想要的生活要求,因為葉可欣是一個孤兒,沒有良好的出身及家世,她的爸媽和哥哥在她臨近高考時被瘋狂的醉酒司機奪去了寶貴的生命,而那時的葉可欣才剛剛過完十八歲的生日。
做這份工作也有兩年多了,用衛騰的話說是起得比雞早,睡得比狗晚,天天數著一遝一遝的人民幣,可惜沒有一張是自己的。但是作為一個隻有專科學曆的女孩來說,她能拿到兩千多塊的工資,在中州市已經算很不錯了,雖然這點錢相比日益攀高的房價隻能是杯水車薪。看看時間差不多了,葉可欣把正在做的憑證資料,一一歸類好,然後鎖了起來,整理了一下儀容,拿起遮陽傘準備去銀行。
大街上的行人寥寥無幾,但凡有一點辦法的人都不會在這種天氣裏徒步行走。走著走著,葉可欣的頭有些暈乎,眼前的東西左晃右晃,扶著路旁的行道樹休息了一小會兒,感覺已經不太暈了,她才繼續剩下的路程。眼看銀行就在跟前了,葉可欣的頭更暈了,好不容易推開銀行的玻璃門,她的眼前一黑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再次清醒的時候是躺在床上,睜開眼,天花板上轉起風的吊扇讓葉可欣愣了愣。多少年沒見這個了?記憶回轉,她在銀行門口暈倒了,現在看來是被送到了醫院,不過不知道是哪家醫院現在還用吊扇,設施還挺落後的。仔細看了看周圍的環境,一股熟悉感撲麵而來,這是自己十年前的家。十年前?葉可欣一躍而起,幾步跑到書桌前翻看日曆,因為她記得十年前的昏倒是發生在聽到父母和哥哥的噩耗後,她要看看命運之神既然眷顧她讓她重生而來,會不會把父母也還給她。
當日曆上麵的鮮紅大字映入眼瞼的時候,葉可欣知道已經晚了,這一世父母和哥哥同樣離自己而去了。葉可欣無力悲歎命運的不公,默默站在書桌前,任憑淚水嘩嘩流下,隻不過比上一世的時候多了幾分沉靜與堅強,少了幾絲無助與柔弱。
門“吱”地一聲被推開了,葉可欣轉過頭,出現在門口的一對中年夫妻令她吃驚的瞪圓了雙目。倒不是說那對夫妻的長相有何奇怪,相反的是那是曾經十分熟悉的人。一個是媽媽的好友周怡阿姨,另一個是周怡阿姨的丈夫齊誌國叔叔。認出來人,葉可欣出了激動之外,還有著悔恨,覺得對不起周阿姨和齊叔叔,還有他們的獨生兒子齊宇哲哥哥。上一世的葉可欣因為父母的意外離世,變得非常叛逆,時常的夜不歸宿,那時剛考完試完研究生的齊宇哲和齊叔叔一次次的把流連在外的她找回,有一次甚至和街頭混混起了衝突,周阿姨一次次的貼心安慰,可自己終究是傷了他們的心,致使宇哲哥哥帶著他們遠走海外,再也沒有踏上腳下的這片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