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碰上這妖女,苦沒少吃,罪沒少受,剛剛還差點丟了性命。
竟然還打本王爺的臉!
剛想發作,一聲醜女,還沒說出口。就見水玉麵朝他,無聲的說了一句話。
辨別口型,意思簡短,暴力。
她說:“要麼走,要麼我就一直醜。”
南宮瑞喉間一口老血,憋了又憋。
抬眼看了看對麵,從剛才就一副看好戲的閑適姿態的紅衣狐狸。
惡狠狠的瞥了一眼易容成醜女的水玉,低聲道:“我等著你這妖女,活著回來算總帳!”
言罷,腳步一轉,出了先前水玉畫的乾坤圈,徑直往水玉停在不遠處的馬車而去。
他這一出乾坤圈,失了乾坤圈的屏障隔絕。又將將服了藥丸,內力源源不斷重新在體內流轉起來,方才有所覺,方圓百步內,竟然不知何時隱匿了眾多高手。
南宮瑞察覺到了,心下惦念那醜妖女的安危,腳下不覺微頓。
黑一黑二自然也察覺到了,手按劍柄,繃緊身體,時刻準備迎戰。
隻聽水玉淡然的聲音響起:“讓他們安然離去,我留下。”
有狐無心笑道:“許久不見,月兒還是那麼為別人著想。”
“答應還是不答應?”
有狐無心,端詳著對麵緋衣少女那張白白胖胖,醜不忍賭的臉。沉默半晌,終道:“月兒,南楚皇室,從來都不是養在未央宮中的嬌花。今日你這般相護,來日必有後悔之時。”
水玉聞言,一雙眼凝著對麵的有狐無心淡道:“就好比,今時今日,此時此刻,此情此景,你我二人之間這樣麼?”
有狐無心眼神有片刻黯淡,低聲對身側一黑衣隨從吩咐道:“讓他們按兵不動,放他們三人行去。”
黑衣隨從低聲恭敬應諾,退到一側傳令去了。
須臾,周遭隱匿的殺氣盡數收斂。
水玉凝著有狐無心,頭也不轉的道:“大黑小黑,你們還不架著你們主子離開,是準備在這裏喝茶看戲麼?”
南宮瑞聞言,終是提步上了馬車。
黑一黑二,一人護衛,一人駕車,噠噠噠噠,向著揚州城疾馳而去。
水玉遠遠看著馬車進了城門,又約摸了一下到達璞玉居的時間。見差不多了,才轉身對有狐無心道:“走吧。”
言罷,理也不理眾人,徑直登上馬車。
水玉目送南宮瑞一行的時候,有狐無心也在端詳著她。
此刻見她終於收了視線,自顧自的登了自己的馬車,不禁心裏微微泛苦。
遂簡短吩咐了下,回轉北冥,沿途注意之類的,便也登了馬車。
一入馬車內,隻見水玉竟然半倚著軟塌睡熟了。
端詳著眼前這張睡熟了的,臉大如盆的醜顏。
有狐無心,一時間,不禁苦笑,不知這丫頭是對自己太放心,還是根本就是不準備搭理自己,於是幹脆睡去。
馬車調轉方向,一路疾行。
之前隱匿的眾多高手,也在暗中隨行了一段路程後,消散不見。
噠噠噠,馬蹄聲響,馬車左右輕晃,有狐無心連日趕路,此刻追蹤之人已在車中。
不覺也有些乏困。
端詳著睡的沉熟的水玉,竟也止不住困倦,閉上了雙眼小憩。
就在此時,原本倚在軟塌上睡的沉熟得水玉,緩緩睜開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