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瑞心裏暖暖的把一碗餛燉,吃的湯都不剩。
隻覺味道甚美,心裏溫暖燙貼,心道:平常人家,夫妻之間,也便是如此吧。
正感慨間,忽聽門外,腳步聲雜亂,人聲鼎沸,馬蹄聲,兵器相撞聲混雜。
水玉快速收了碗筷,打水衝洗幹淨鍋碗瓢盆,開了門窗散了一室鮮香氣味。
回頭對南宮瑞道:“南宮麒來了,瑞王是在這裏等你皇兄來把你當作山匪殺了,還是隨我繼續前行?”
言罷,不待南宮瑞回答,拽了南宮瑞的手,騰身輕巧一躍,跳窗來到廚房後院。
廚房後院是一大片菜田,除了幾隻快速逃竄的老鼠之外,不見一絲兒人影。
水玉拽著南宮瑞,一路沿著菜田間的小路飛奔,七拐八拐之後來到了一處斷壁懸崖。
怪不得黑風寨後廚的菜田無人把守,原來盡頭是一處光滑如刀劈的懸崖,如此天塹,人力不可攀,根本不用把守。
望著腳下刀削斧鑿的斷崖,南宮瑞不禁往後退了兩步,感覺後背一陣發涼。
身後響起一陣蟋挲的衣物摩擦聲,南宮瑞回頭一看,尚未看清,就被迎麵而來的一團黑衣給罩住了頭臉。
耳邊響起水玉慣常的冷淡話語道:“不想死的話,就快穿上。”
南宮瑞拿下黑衣,定睛一看對麵的水玉,不禁樂了。
隻見水玉從頭到腳都裹在一個怪模怪樣的鬥篷不是鬥篷,袍子不是袍子的黑衣裏。
手斷腳短的像一隻蝙蝠,從上到下嚴絲合縫,隻露出一張臉。
水玉冷道:“快點套上,衣服背後有個活口。穿好後,手腳張開伸直向崖下躍下。在空中的時候,注意手腳的幅度,用以控製方向。”
南宮瑞依言穿好,尚未來得及質疑這袍子竟能越過這斷崖。
黑影一閃,水玉已經輕盈一躍,跳下懸崖,在空中黑袍被風鼓起,似一隻翻飛的黑蝶,乘風滑翔而下。
南宮瑞不在遲疑,也縱身躍到空中,黑袍舒展,在空中試著調整方向,向著水玉追去。
二人一上一下,在空中乘風滑翔,在兩側清幽的崖壁間,猶如兩隻比翼雙飛的蝶。
此時的黑風寨,兵戈哀嚎聲漸止,一地暗紅,全寨上下,盡數被屠,沒留一個活口。
南宮麒一身玄衣勁裝,靜靜的佇立在黑風寨的望川崖邊。手裏緊緊地攥著一枚上等暖黃玉雕祥雲紋的玉佩,良久未發一言。
突的,毫無預兆的噴出一口絳紫色的鮮血。
伺立一旁的念安,趕緊上前來扶,遞上巾帕,帶著一絲兒顫音輕聲道:
“陛下,太醫囑咐陛下您不可急火攻心,憂思鬱結,否則會加重陛下心疾。
還請陛下為了南楚黎民蒼生,放寬心懷,保重龍體。
至於玉公子,相信她調查清楚西巒占星宮所籌劃圖謀,一定會重新回到陛下身邊的。
畢竟水氏一族都在陛下掌握之中,玉公子不會舍了水家不顧的!”
“是啊!玉兒不會舍了水家不顧的!但,卻能舍了朕!”南宮麒幽幽道。
念安眼角瞥了一眼南宮麒手中緊攥的玉佩,道:“陛下,依奴才愚見,玉公子與陛下三年來,相互扶持,患難與共,早就羈絆深重,休戚與共,不是隨隨便便認識幾日的人,可以替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