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的變亂都始於那一個平靜而又不尋常的夜晚。
那一夜,九星連珠。
那一夜,他風塵仆仆的趕到了丞相府,雖然施用了遁訣,但許是好幾天都沒吃飯的緣故,見他麵色饑黃,一手不住顫抖,捏在胸前的手印也不怎麼規範,想來那遁訣也是打了一點折扣的。
丞相府本是薑子牙的府邸,而薑子牙早在半年前就已閉關修煉、不知所蹤,府邸現在的主人,正是薑子牙的孫女,薑凝郡主。
那人千裏迢迢而來,且又是闡教弟子,本是要好好招待一番的。可是細問之下,薑凝卻犯了難。
那落魄少年比自己也就大個一兩歲,估摸著大概十八歲的樣子,高高瘦瘦的,長相倒也普通,倒是眼神淩厲的很。
吃了兩碗麵,恢複了精神以後,那少年便一直盯著自己,眼神古怪,直看的薑凝心中發毛,也不知他心裏打的是什麼主意。
少年吃了兩碗麵以後,便開始介紹自己,整了一大套虛詞,薑凝也沒記住。
她隻記住了兩點,一來,少年名叫許揚;二來,他千裏迢迢趕來投奔這裏,也不為別的,都是闡教弟子,希望子牙師伯能顧及同門之誼,賞口飯吃。
可薑子牙不在府中啊,即便是在,或想也會把那少年逐出去吧。
薑凝娥眉一蹙,實在拿捏不準該如何是好,畢竟那許揚稱自己是申公豹的弟子。
申公豹是誰啊,想來也不用多費口舌打聽。
他和薑子牙都是闡教二代弟子,論起輩分的話,申公豹還得喊薑子牙一聲師兄。
這師兄弟二人在封神一役中出足了風頭,一個是封神最大的功臣,另一個卻成了闡教最大的叛徒。
薑子牙不僅是名滿天下的薑丞相,還被武王封為一方諸侯,賞賜了一塊封地;至於申公豹,卻落了個被填北海海眼的下場。
雖然元始天尊沒發話,但想來也算是被逐出師門了吧。
眼下,許揚口口聲聲稱自己是申公豹的門人,卻也不知,算不算闡教弟子?
薑凝輕歎了一口氣,這當口實也不能為這種小事費心神,她當即吩咐了下人,替許揚安排了一間幹淨的屋子。
那下人領著許揚來到一間幹淨的房間後,叮囑許揚不要亂跑,便退了下去。
總算有歇腳的地方,對於習慣了漂泊的許揚來說,這間幹淨的屋子和諸多道觀一樣——沒有一點煙火氣息。
隻是也不知這裏能待多久,許揚並沒報多大奢望,這幾年來的生活,大都是跌沛流離。
從這個道觀搬到那個道觀,雖是物是人非,但生活卻沒多大的變化,打坐,修道,習練功法。
來到這間屋子以後,許揚環顧了四周一眼,小坐一會,便來到院子中,盤膝靜坐。
打坐是他每日的必修課,一般能持續六個時辰左右,心無雜念對許揚來說,一點也不困難。
今夜雖有九星連珠的異象,但他卻絲毫不為所動。
許揚不遠千裏迢迢來到丞相府,不為別的,隻希望能通過薑子牙這條路,正大光明的進入闡教,習練各種高深的功法。
他想成為一個強者的夢想,是在拜入申公豹門下以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