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任浩,是一個考古隊的實習生。

事情發生在我實習期的第一件工作上,我被派去對一個已經科考過的古人類洞穴進行二次科考,其實就是去逛逛看有沒有被落下的東西。

一個實習生能做什麼工作我很清楚,這個遺跡基本沒有什麼曆史價值,純粹是給新人練手用的。不過我還是打算全力以赴,畢竟我的表現影響著我的飯碗。

經過了三天的跋涉我們――準確的說是我和我的記錄儀來到了這個山洞前麵,這個山洞位於黃河源附近,抬頭向南邊望去可以清楚的看見喜馬拉雅山脈的某座高山。

我仰望著高山,高山俯視著我。突然我感覺有一點難以抑製的孤獨感。在這天地之間如今隻有我和這孤獨的山互相做伴,哦對了,還有我那個該死的記錄儀在。

“四月七號下午四點,我到達了目的地。這裏氣候良好氧氣充足,溫度二十七℃,不過體感溫度有三十二℃左右,可能和氣壓有關over!”

我按下記錄儀的發送按鈕也按下了我憂鬱的心情,我曾經以為我適應了孤獨,可顯然人是不可能適應這種東西的。

這個記錄儀同時也是一部衛星電話的簡化版,它可以將聲音轉換為文字然後發送到隊長辦公桌上那台應該送進博物館裏的傳真機上。聲音和文字的轉換總要有一個過程,我看著進度條增長的速度感覺差不多一分鍾就可以完成了。

將記錄儀別在腰上,我這才抬頭看了一眼我這次的目標。

一個山洞,從外表看不出有什麼稀奇,如果不是隊長說這是一個古人類遺址我甚至以為這是一個野獸的洞穴。謹慎起見我掏出了我的瑞士軍刀,這是我十八歲的生日禮物,我走到哪習慣都帶著它。

山洞裏光線不錯,即使是裏麵也能看清楚。山洞裏沒有什麼擺設,應該說除了牆上的壁畫一無所有。

“這副壁畫……奇怪我怎麼看不清楚,難道我近視了嗎?”

山洞裏連多餘的石子都沒有,看來我需要研究的隻有這副壁畫了,不過今天先不著急,我要趕在太陽下山之前把帳篷搭起來。

“看天色現在差不多……”

也許我的眼睛終於出了問題。我使勁眨了眨眼,沒錯,太陽高高的懸掛在天空的正中央,月亮竟然和太陽比鄰而立,整個天空更是群星閃爍!我望了望四周,原本是荒漠的地方張滿了參天古木,各種野生動物活躍其中,無論是動物還是植物我都見過,在博物館和教科書裏!

我下意識的回頭看了一眼身後,原本高聳入雲的山峰不知道去了哪裏,西北方卻出現了一座巨大的山峰,說是天地支柱也不為過!

巨量的信息衝擊著我的大腦,我張了張嘴卻什麼話都說不出口。我扶著身旁的巨石坐了下來,心髒仍然在快速的鼓動卻仍然無法緩解大腦的缺氧。我的潛意識在否定這一切但是我的雙眼卻告訴我這一切都是真實的,這如夢似幻的場景從作家的筆下來到了我的眼前!

“這不是真的吧!”

即使過了半個小時我依然無法相信這一切,不過再敢不相信我也要行動起來了,我可不想死在這個鬼地方。

首先我需要確保水源,如果沒有幹淨的水源我可能活不過三天。

我隨便選了一個方向前進,每走一段距離就用刀在樹上刻下痕跡。在沒有找到別的住處的情況下這個山洞會是我臨時的家,而且我要回去的關鍵也一定在這個山洞裏。

雖然天空上日月星齊現,但是在這幽暗的密林裏隻有些許的光能透過層層樹葉為這裏帶來一絲光明。一聲聲不知道是從遠處還是身邊傳來的野獸嚎叫讓我不由得緊了緊手中武器,冷汗一陣陣冒出我的呼吸也越來越沉重,這短短幾百米卻仿佛地獄之路。

就在我緊張到了極點的時候野獸的叫聲消失了,連蟲鳴和鳥叫都不再聽見。我靠著一根古樹坐了下來,鬆了鬆領口,整個人一陣虛脫。

“人這種生物太脆弱了。”

我不由得苦笑道,剛才還被各種聲音嚇得要死,現在萬籟俱寂之時孤獨感卻和虛弱感一起潮水般湧來。

太陽的光芒穿過層層疊疊的植葉照在我手邊形成細碎的光斑,我現在隻想順從身體的疲倦陷入沉睡,可我知道在這種環境下睡眠等於死亡。

我想強撐著繼續尋找水源可雙腿卻抖個不停,我的身體仿佛不再受到大腦的控製,隻是站起來就讓我筋疲力盡。

我強迫雙腿移動卻一個踉蹌栽倒在地上,就在這時野獸的叫聲卻再度響起,我拚命想要爬起來但提不起一點力氣!就在這絕望之時我聽到了與野獸嘶吼決然不同的聲音,是歌聲!

四肢再度充滿了力量仿佛方才的虛弱隻是幻覺,我開始奔跑,加速,用我最快的速度向歌聲奔去。近了,更近了,這歌聲就從樹後麵傳來,當我繞過那棵大樹之後我見到了令我一輩子都難以忘懷的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