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平元年,冬。

軒蒼皇朝都城,軒都。

明晃晃的金色大殿傾罡殿上,身穿朝服的那些大臣們遲遲等不來他們的君皇,而他們已經是炸開鍋似的,議論紛紛。

“怎麼了?”一位大臣撓著頭問道。

趕緊有個大臣便靠了上來,“皇上怎麼還不來?”

“第幾天了呀!”

“是啊!皇上他怎麼還不來!”

“聽說是為了軒轅皇後!”有位大臣看見他們幾個一起討論,自己也參與其中。

“軒轅皇後?”挑起話題的大臣揚起了頭。

“皇上已經是守在鳳翔宮中三日三夜了,隻為等著軒轅皇後醒來!”

“是那個當初在天城中為皇上斬殺敵軍的軒轅皇後嗎?”

“是啊!”那位剛靠近來的大臣摸摸自己的胡子,“可惜,前幾天皇上皇後在鳳城中,皇後受了重傷,現在還昏迷不醒啊!”

“真的?那皇上很傷心?”

“你廢話啊!”那位大臣一甩袖子,“看來,皇上不會來了,我們走吧!”

“算了!走吧!散了吧!”隨即便有一些大臣在附和。

傾罡殿上慢慢安靜下來,站在遠處的一名白衣男子看著殿上的一切,看著那些大臣離開。

他一身白衣,容貌如畫,寬肩窄腰,一襲白袍,滿頭青絲盡成雪。他麵色擔憂,呆愣地盯著傾罡殿上的金色龍椅,久久沒有反應。

但,這時,一道藍色的身影從殿旁閃過,白衣男子眉角捕捉到這點,立即追上去,“公孫兄!”

藍色的身影立即停住,轉過頭來,白月?他怎麼會在這裏?“怎麼了?白兄?”

藍衣男子臉緊繃著,麵如冠玉,目若朗星,黑發如瀑地隨意別在腦後。他的呼吸有點沉重,額上的汗流下來,但卻顧不上去擦一下。

“怎麼樣?少主怎麼樣?”白月顧不上他流著汗,緊緊地揪著公孫冥的衣襟,激動地問道。

此刻的他忘記了自己的形象,一頭白發隨風輕輕拂動,煞是飄逸,緊鎖的濃眉仿似一道永遠無法解開的枷鎖般,為他平添了幾分憂鬱,他身旁一堵白色圍牆,一眼望去,形成了一道蕭瑟之象。

公孫冥一把拍下他的手,有些惱怒的瞪了他一眼,他如此著急有何用?難道自己不想十五早些好起來嗎?

本想發怒的公孫冥一見他那緊張的神情,心中的怒火稍稍有了些消散,說道:“十五的情況好了許多,現下師兄正在照顧她,白公子放心即可,冥有些累了,告辭!”他還是不能喚十五為皇後,最起碼現在不能!

言畢,公孫冥轉身離開,怕是不小心將軒轅十五的現狀說了出來,他現在當務之急便是立即飛鴿傳書請師父下山,望師父能救十五度過這次難關。

白月看向公孫冥離去的背影,雙拳緊握,青筋爆出,終是忍不住朝身旁的牆上打去,“砰”的一聲,整麵牆應聲而倒,裂成碎片。

那些站在一旁的侍衛目瞪口呆地看著白月,但是卻不敢前去,因為誰都知道,他們這班人全都是皇上蒼陽軾身邊的紅人。試問,誰敢惹皇上身邊的紅人?惹了不就是自討苦吃嗎?

白月絲毫未感覺到自己的行為有何不雅,稍稍發泄一下,心中略微好過了些,看向地上的碎片,暗自咒罵一聲,隨即離開此地,回到自己居住的院落。

時間過得很快,轉眼間,已經是第三天的寒夜,若今日之內,軒轅十五依舊未醒,那她的生命便真會就此……

鳳翔宮,寢宮中。

“十五,十五!你聽到我在說話嗎?”一名男子緊緊地抓住床上一名沉睡當中的美人的小手,呼喊著她的名字。

這名男子原本絕美的俊臉上多了道明顯的疤痕,襯得有點醜陋,而兩鬢竟然有了些花白!臉上的胡渣沒有剃去,墨黑的頭發也有些淩亂,隨便地紮著,就這樣甩在腦後,臉有點髒,盯著美人的眼睛布滿了血絲,那眼珠子就要凸出一般,看著床上美人的絲絲變化,專注於床上的睡美人。而沒有注意到自己的形象根本就顛覆了以往帝皇的尊容貴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