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土之後,在場人均行死者為大之禮,三拜九叩。護國侯的夫人最終還是承受不住這強大的打擊,昏死過去。
“侯爺,如今嫿兒已經入土,在下也就不必多留,還望侯爺早日擺脫陰影才好啊!”韻止言談舉止之間總是透出一股高貴不凡,就像那天之驕子一般,讓人不敢惹其鋒芒。
侯爺悲傷之餘,收斂了一下自己的心情。“這本就是家醜,還將您牽扯進來,不怪罪就已經是老夫的福氣了。”侯爺話語之間總是有些懼怕眼前這個清瘦的男子,不言而喻的懼怕。
韻止微微一笑,猶如春風拂麵,漾起千層漣漪,深邃的眼神之中卻又讓人捉摸不透。
離開高樹林之後,兩路就已經拜別,各自回程。
一路上摸不清狀況的無涯傻不愣登的瞪著圓不溜丟的大眼睛,在轎外小聲的問道:“公子,方才那一家和您什麼關係?怎麼死人了咱們還要去,竟能讓您1自己的身體不管不顧。”
“多嘴。”韻止不溫不火隻是淡淡甩出兩個字,並沒有正麵回答無涯小朋友的問題。
無涯跟在韻止身邊七八年了,自己主子的脾氣還是相當了解的。索性自己也不去觸那黴頭,自己該幹什麼就幹什麼。
侯爺一幹人等回到府上之後,悲傷的氣氛仍是環繞。夫人也被扶回房間休息。
整個府上頓時少了歡聲笑語,若是自己的幾個兒子知道自己的妹妹已經離開人世,會不會義憤填膺從邊疆前線快馬加鞭趕回來!不過還是不要告訴他們比較好,若是龍顏大怒自己也是吃不了兜著走。
韻止在城中找了一家客棧,順便讓無涯去抓些藥來,那幾日所受的寒風凜冽讓自己本來就單薄的身子更是虛弱。
“隻如初見,定不紛擾。”韻止看著窗下小河塘裏麵那一池的青蓮,不免的會睹物思人。
逝者如斯,自己也不必太過傷心,人道無常,自己也是經曆了奪嫡浩劫,那種至親血肉互相殘殺讓自己的心原本就是冷漠無比,早以習以為常。
若不是自己率先表明自己的立場,恐怕早就已經魂歸西天了。
但是初遇織嫿的時候,讓自己的心裏又燃起烈火,織嫿並沒有一般府上千金的驕縱蠻橫不講理,更多的則是給人以柔弱之感,但是卻不曾想小小身軀裏麵卻有著男子都少有的罡氣。
不服輸的性格,勇於對不滿事物提出自己的見解,即便有時候是冒著砍頭的危險。
如今織嫿真的離開了,隻歎紅顏自古多薄命。
等到無涯回來,也已經是傍晚,自己也是累了一天,便喝完藥早早睡下,一切都是那麼井然有序,一如往昔。
“老板,這天氣怎麼又變了,是不是今夜還有雨啊!”店小二,站在門外,看著夜色,今夜無月,被一大塊烏雲遮住。
老板從櫃台裏麵探出腦袋來,有些漫不經心。“你管那麼多事情?趕緊給我幹活,真是沒一個讓我省心的。”
店小二悻悻的回身,繼續忙乎,招呼客人。
也就一盞茶的功夫,天有不測風雲,頓時大風四起,小小的客棧,門扇窗擋早已經被吹的來回擺動。
一屋子的客人見狀,草草收拾之後,撂下銀子就趕急忙的往家裏跑。
風呼嘯而來,逼不得已老板提前關了店門,嘴裏還叨叨著,數落著小二嘴上沒個把門兒的,耽誤了自己的生意。
小二也聽習慣了,不痛不癢的,自己撓撓後腦勺,回房睡覺了。“哎呀,最早一次的休息!”回房後的小二很是愜意。
狗吠雞鳴,連綿不斷。每家每戶的雞犬好似同時患了癲瘋,一直叫個不停,任怎麼恐嚇叫喊也無用。
黑雲低壓,變幻莫測,少有的天象,就連一生都在研究天象的占卜師,都覺得奇怪,今夜天象是自己此生不曾見過的,難不成今夜要有什麼事情發生?
輝煌無比的含元殿內,萬人之上的君主,羽千賀正在伏案批閱奏章,好似並沒有因為外麵惡劣的形勢染指自己平靜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