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老爺,這事兒就不用吩咐了,青河都記在心裏。”就在青河離開沒多久。一頂黑轎穩穩的落在府前。無涯將轎簾撩開,裏麵端坐著一位麵色清瘦略顯病態的一位男子。
一身白衣,不染凡塵。
素白而纖長的手,單執一把八股折扇,展開後扇麵竟是空白,許是此人喜好幹淨。“無涯,帶著他們下去,換身衣物,歇息。”
“公子,您一個人可以嗎?”無涯雖然相信自己的公子能夠應付一切,卻仍是放不下心來。
白衣少年微微挑起嘴角,略帶輕佻!“無涯,你莫是不相信我?”
聽見自家公子這麼說,無涯隻好閉口不言。轉身帶著轎夫一同離開。
踏進府上,便被裏麵低迷憂傷所感染,恰如自己這一身白衣,總是那麼陰陰鬱鬱,讓人覺得自己仿佛一直疾病纏身。
“啊?是王爺啊!”護國侯才轉身,就看見朝自己走來的男子!
白衣男子拱手作揖!“叫我韻止!”
“好好!”韻止的到來讓護國侯臉上多添了一絲緩和的笑意。護國侯爺深知眼前的男子雖然看上去體弱,麵色蒼白,卻不是自己能夠小看的人物。
如今能夠在這多事之秋登門而來,更是讓自己吃驚不已,不知此人來此寓意為何。
“不知府上千金此時在何處,可否讓韻止見上一麵。”可是就在韻止說完這句話之後,自己便覺得這是自己此生最為不該說的一句。
護國侯的心,像是被一根刺深深刺中一般!“小女,已經於昨晚子時咽氣了。”
韻止不語,卻是將自己的眼睛緊緊閉闔,微微搖頭,素手攥著折扇越發的用力。
隨後韻止緩緩將眼睛睜開,不見任何波瀾。“還望侯爺節哀順變,生死有命!”
“是啊,隻能說小女無福命薄,王爺跟老夫過來吧。”邁著穩健的步伐,韻止跟在身後,任自己的垂下來的發絲肆意飄動,不去管理。
穿過回廊,廊下依舊有昨夜驟雨積存的雨水,來不及清理,更為府上悲憫之感徒添哀怨。
“王爺,就在裏麵!”護國侯止住自己的腳步,隻因為他早有耳聞眼前這位男子與自己的女兒有著不一般的關係,故而自己不便去多加攪和,實則則是自己有心無力。
韻止踏進房門,就被屋內的冷漠蕭瑟所感染,若是說進屋之前一直覺得自己的小師妹多半是和自己開了一個比較大的玩笑,而眼下卻相信了的確是香消玉殞。
屋內的擺設並沒有改變,仍是那麼的簡潔。
屋內中央一缸青蓮,透著自己馥鬱芬香,讓人心脾清澈。
花兒的勃勃生機與此時尷尬地存在著。
韻止走上前去,再次看見自己的小師妹,猶記得上一次見到還是半年前!然而再次相見卻是陰陽兩隔。無論怎樣自己都不願意去相信。
“織嫿,為何不在多等半日?隻要半日我就能救你一命。”韻止說的這番話看似是對床上佳人訴說,卻更多的像是在責備自己。
“侯爺,何時入棺下葬?”韻止的視線一直停留在織嫿身上,久久不肯離去。
“一個時辰過後,皇上說了,小女不能夠辦理喪事,需盡快入土。”護國侯吐字極為清晰,像是有一股怒氣要發作一般。
“嗬!”韻止輕聲一笑,卻讓人膽戰心驚。他深知眼前的佳人是因為什麼而命喪黃泉,深知自己的確有能力去挽回她一命,深知將她賜死的那個人和自己有著拋不掉的關聯。
這也是織嫿為何遠離自己的原因,即使自己是她的師兄,即使織嫿不願去承認,但是客觀的事實改變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