圓圓的大眼因為笑容變得像彎彎的月牙,小巧的嘴巴微咧著,隱約能看到舌尖抵在牙齒邊,整張臉因笑容而變得生動,像…..像隻剛剛偷吃完的老鼠,正得意的笑著。莫子鳴看到她的笑容,就覺得心裏滿滿的,兩人相牽的手緊緊握在一起。這個場景在夢裏上演了千百回,終於讓他牽到了柔軟的小手,怎能讓他不高興。
等了一會,公車就來了。兩人上了車,車上已經沒有空位了便慢慢走到後門處站定。兩人都看著外麵一閃而過的風景,其認真的樣子就像跟看課本一樣。隻是偶爾兩人眼神不小心觸碰到一起才知道原來他(她)也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因為今天是元旦,很多人都出來逛街。等公車開到步行街的時候,一大批人湧上車,關妍被人一擠便失去了平衡,手上抓著的吊環也不得已鬆開。車子一啟動,關妍整個人往前一撲,莫子鳴再一次眼急手快,快速把關妍往自己懷裏一撈,緊緊扣住她的腰身,把她整個人都抱在懷裏。心髒撲通撲通的跳,莫子鳴呆呆的看著窗外,不敢相信就這麼簡單得到一個‘擁抱’。
事情來得突然,關妍慣性的雙手曲起抵在莫子鳴胸前,眼睛直直看著他的肩膀不敢動。好半晌才找回自己的聲音,“我,Oh,怎麼又撞了?”語氣頗為懊惱,似是在跟自己找個借口,為現在的尷尬開脫。
“噗嗤~~~”莫子鳴輕輕的笑了。看著窗外風景的眼睛終於收了回來,看到關妍整個人都縮在自己懷裏,玻璃上那咧開嘴笑的得意樣子幸好關妍看不到。“不怕。撞再多次我也在你身旁。”他湊近關妍耳邊,小聲的說。
臉蛋不爭氣的快速升溫,以前怎麼不知道他這麼會說話了,關妍默默的想。在她不知道的地方,嘴角翹的高高的,連自己都不知道她有喜歡這個時候的他們。
一路上再也沒有說話,兩人相似的笑容充斥著整個車廂,高興的連旁邊擠著他們的人都當成一朵朵的花兒幸好的開著。
可惜,公車很快就到了。下車的時候天色暗了下來,冷風一吹,把剛剛的幸福瞬間吹散,理智快速回頭,關妍四周一看用力甩掉莫子鳴的手。兩人剛剛還緊緊相握的手,一下子就甩了開來。關妍隻急急的看了看周圍有沒有看到他們,可惜天色太黑,什麼都看不到。
莫子鳴看到如此容易分開的手,心裏一緊,莫名的心慌,他快步追上急忙上樓的關妍,一把抓住她,兩人就站在昏暗的樓梯間裏。
“你,你怎麼了?”關妍怕有人來,看著正怔怔盯著自己的莫子鳴,心跳急速的跳著,害怕與害羞並存,心跳都快忙不過來了。
莫子鳴再次握起關妍的手並舉到她眼前,牢牢握緊後才開口道:“不準再像剛剛那樣甩開我的手,甩開我們的手。”
關妍感應到他手上的力度,臉色慢慢發燙,心裏的味道從未有過,慢半拍才反應過來:“啊?”
微微皺了下眉頭,莫子鳴不開心的說:“我心慌。你那樣甩開我的手,我心慌。”怕他們倆也跟握著的手一樣,很容易就被分開。這句話他沒有說出來,感覺放在心裏,就跟藏起來了一樣,不會被人知道。
如此不淡定的莫子鳴她還是第一次看到。從上輩子到她重生回來,她遇到的困難擺在他麵前時,好像都難不到他,就連課堂上被老師問到最難的題時,他也是胸有成竹,慢慢回答。此刻這麼不安心的他確是為了自己而變得心慌,關妍覺得她被老天眷顧了。
“不會。”關妍輕咬了下嘴唇,輕聲說道:“不會的,你相信我好不好。剛剛那樣,我隻是怕被別人看到,我們….才上初三,他們,會說的。”
莫子鳴聽了她的話,微微考慮了一下,說道:“是我沒想到。以後,回到這裏我就放開,其他地方,我…..”
“好!”沒等他講完,關妍一口應下。她想起以前自己看過的一句話‘在愛情麵前,我們都是卑微的’。以前,她不相信,現在看到如此小心的莫子鳴,她相信了。不單單是他,就連自己在愛情麵前,也是卑微的。
“我們先回去吧。”可能大家都正在吃晚餐,關妍慶幸他倆說話的這段時間裏沒有上下樓,不然…..剛剛的話也都不用商量了。
兩人沒再說話,到了家門口依依不舍的分別各自回了家。
關妍進了家門便發現媽媽做好的飯菜擺了一桌子,爸爸則坐在客廳看著報紙,隻等她一人。這讓她微微不好意思,剛剛要樓梯上還發燙的臉龐‘呲’的一下子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