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雲遙一臉風輕雲淡,慢慢吞吞走下高台,有意無意掃了一眼那些先前出言譏諷的弟子,見他們臉上驚疑不定,心裏狠狠鄙視了一番。
論修為他李雲遙自然比不上這些弟子,論名頭他李雲遙僅是無名小卒一個,更是對法術更是一無所知,可這又如何?那劉基一手平步青雲確實瀟灑,還不是乖乖在我麵前倒下?也真不知道這些人到底是有何底氣敢當麵議論我大伏鸞峰如何不堪!
想到這裏李雲遙臉上露出了一絲不屑,然而他的表情卻在其他弟子眼中無限放大,見李雲遙朝他們掃了一眼,似乎是在嘲弄,原本隻是小聲議論的眾多弟子,當麵表達了他們的不滿,更是直接懷疑起這場比試的公正性。
“這小子肯定不是劉基的對手!他一定耍了什麼見不得人的手段!”
“師兄說得沒錯,朝霞峰劉基上次大比可是拚進前了四十,實力有目共睹,絕不會是這小子該有的能耐,況且這小子並未出一招一式,這怎麼可能!這裏麵一定有蹊蹺!”
“說得沒錯!”
眾弟子憤憤不平,尤其是朝霞峰的弟子反應更是激烈。
“這麼說你們是在懷疑老夫包庇這小子?”蔣封塵站在高台上僅是向下掃了一眼,台下弟子神海中陡然湧出一股涼意,額間冒出些許冷汗各個噤若寒蟬。
“第一場比試伏鸞峰李雲遙勝,若是還有人不服可當麵向我指出。”蔣封塵說著朝左右看了一眼,三名年齡不一的長老陡然出現在另外三座高台上,口中報出比試弟子的名字,很快便將此事給壓了下去。
蔣封塵默默地看著李雲遙的背影,眼中若有所思。
雲樓上,席地而坐的七峰掌座表情各異,肖童和狄丘皺眉不語,楚小川看著走下台的李雲遙咧嘴一笑,鬥林更是麵色凝重的向了朱清竹使了個眼色。
洛神峰掌座朱清竹白了鬥林一眼這才笑問道:“師妹,你這徒兒手中的劍可是那柄劍?”
黃惠點頭道:“正是玄劍鏡玄。”
話一出口,除了楚小川和李道一以外,其他幾峰掌座皆是一驚,就連一直不動聲色的掌門易鍾石也回頭看了李道一一眼。
“可那小子明明隻有禦境,這怎麼可能?”肖童脫口而出,臉上滿是不可思。
黃惠答道:“遙兒確實隻有禦境,收服這柄玄劍時自然是凶險萬分,最後才算是勉強將其收服。”
楚小川說道:“大家夥也不必大驚小怪,自從師兄入我雲山宗行事不以常理度之,教出來的徒弟能以禦境收服玄劍似乎也在情理當中。”
朱清竹看了一眼李雲遙手中灰劍,伏鸞峰在雲山宗的地位不可撼動,這一切自然是因為李道一西境大劍師的名頭,可在座的心裏都明白,實際上伏鸞峰大勢漸落,頂多再有十年,今昔光景定然不在,這一點甚至連許多弟子心裏都清楚,換做是十年前,哪有弟子敢當著伏鸞峰弟子的麵嚼舌頭?
李道一再強勢,終歸是要將伏鸞峰交給座下弟子的,而如今的伏鸞峰雖然有首席弟子陳塵在,但以他那種性子,說好聽點是老好人,說難聽點便是軟弱,根本不適合帶領伏鸞峰。
伏鸞峰後繼無人,不僅表現在掌座位置的繼承上,也同樣表現在無人繼承李道一衣缽,外宗修煉家族願傾其所有隻求李道一收徒,很難想象在這種情況下,伏鸞峰弟子竟是沒有一人選擇走劍師的路子,這不僅是伏鸞峰的損失,更是雲山宗的損失,雖然幾峰掌座不喜歡總被李道一強壓一頭,但對於李道一收徒的事看法卻出奇的一致,隻要他李道一看上的弟子,尤其是那些可以繼承衣缽的弟子,他們幾人絕不會有絲毫阻攔。
可偏偏這李道一也不知道賣的什麼藥,總是一口回絕!所以她才了探口風,想讓李小桐回伏鸞峰,也正是出於這一點的考慮。
“不妥!”鬥林陡然開口。
“這小子修為太低,且不說這小子能否駕馭,將來必會引來他人窺覷,更何況鏡玄乃是玄劍君榜排名第十一,落入外人手中後果會如何,難道你們想不到?我堅決反對將鏡玄傳給他!”鬥林又道。
“老子的劍,傳給徒弟怎麼了?礙著你了?”李道一沉默了好一會兒突然開口說道。
狄丘正色道:“鏡玄確實是你鑄的,和其中耗費皆是你自己尋來的?若是你沒有耗費我宗一顆石頭,我等自然不會多嘴!李師弟,這事可不是你一家子的事,而是我宗大事。”
李道一雙眼微眯道:“這麼說來將鏡玄自私傳給那小子反倒是我的過錯了,那狄師兄你來告訴我,我到底觸犯了門規哪一條哪一款?”
狄丘冷哼一聲不再言語。
“李師弟自然沒有觸犯門規,相反這麼多年來你為宗門做出的貢獻我們有目共睹,可將鏡玄交給那小子實在太過凶險,一個不慎,且不說劍器被人奪去,你那徒兒的性命同樣堪憂。”肖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