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境三大仙宗之所以沒有在時間的洪流中逐漸消失,除了開山祖師爺在當時確實是舉世無敵給宗門留下了一座良好基底以外,更重要的原因還是因為後繼有人,傳承有道。而這些流傳至今的傳承,除了修煉神魂的心法和七大屬性功法秘訣以外,還有身為一宗弟子的為人之道,處世之道,抉擇之道。
這些思想才是宗門能夠延續的核心所在,如果把修煉心法,功法比作人的骨骼和血肉的話,那麼這些思想便是人的魂。正因為有了這些,所有才有了現在三大仙宗的底線,萬泉莊維係的是一個平衡之道,落仙水榭則看中生死,而雲山宗卻有著一身浩然正氣。
天一峰作為雲山宗七峰之首,是掌門和長老們平日裏居住打理宗門事物的地方,當然它也是雲山宗的重地,不僅建有一處禁地,葬有曆代掌門的屍骨,而且也是雲山宗護山大陣的中樞所在,而這座大陣便是號稱天下三大殺器之一的“鎮邪陣”。
在拜入雲山宗後的第二天,以前喚作木子,現在名為李雲遙的雲山宗伏鸞峰弟子,必須和其他今年成為上宗弟子一樣,按照慣例,前往位於天一峰的書院,學習雲山宗的為人處世之道和行走於這片大陸的所必備的常識和見聞,一年後將進行考核,一旦不合格便要逐出上宗,再次淪落為下宗弟子,所以書院的考核便是上宗弟子不得不過的第一道門坎。
由於李雲遙還未到達禦境,不得不由其他師兄帶禦劍帶著他前往天一峰,至於具體由誰來執行則是由抓鬮的辦法來決定的,可能由於先天劣勢,二師兄徐符不幸被抽中,可對於李雲遙而言,不幸的可不隻是他徐符,還有自己的一雙耳朵。
與他料想的絲毫不差,這天天剛亮,二師兄徐符便規規矩矩的等候在他的門前,打從他打開門那一刻起,徐符的嘴巴就沒有停過,不停的囑咐著書院的規矩和一些今後要注意的地方,有時甚至一句話可以重複十幾遍,如果李雲遙不應聲,他可能還會再重複個十幾遍,李雲遙有時覺得徐瞎子的碎碎念和嘮叨要比他手中的劍更要厲害百倍,為何不幹脆放棄修煉神魂,轉而修煉玉魂中關於音波的功法,以他現在的能耐來看,將來肯定是前途不可限量,張口便可要人性命豈不是天下無敵?
被徐符帶到天一峰書院門前的李雲遙撒腿便朝書院內跑去,咒罵道:“徐瞎子,你自己看書把眼睛看瞎了也就算了,可我與你無冤無仇,你為何要禍害我,想把我弄成聾子或者白癡麼?”
“僅是大半個時辰,便這般難受,往後一年可怎麼過?”見徐符沒有追來跟在他身後繼續說教,李雲遙鬆了口氣,心裏開始琢磨如何讓昨晚抓鬮的結果無效換一人來送他,不覺間已是步入了學堂。
學堂方正,光亮通透,擺放有整整一百零七張桌案,一百零七正好是今年拜入上宗各峰弟子的人數,宗門辦事效率嚴謹可見一斑。
此時學堂內已是聚集了不少人,三三兩兩各自交談,有的則獨自坐在一桌案前,凝神打坐。李雲遙隨意找了一處空位坐了下來,隨意打量起四周,見學堂內的男女年齡皆是與他相仿,各自都配有一柄劍器,或是拿在手中,或是懸於腰間,看樣子無一例外的都是禦境的修煉者。李雲遙無奈的瞥了瞥嘴,想著他要是能有禦境修為也就不用受二師兄的折磨了,可想歸想,眼睛卻不由自主的在幾名姿色不俗的女弟子身上來回打轉,每當窺視女子有所動作時,他便立刻收回目光,轉而看向別處,大有做賊心虛之疑。
正當這時,身側走過幾名少年,擋在了他的眼前。為首少年體格勻稱,麵容俊逸,身上並未佩劍而是拿著一把折傘,折傘輕磕虎口而收,動作瀟灑,引來一些女弟子側目。
少年露出潔白的牙齒,笑道:“師弟,騰個座?”
李雲遙環顧四周皆是一片雲白,又抬頭看了看少年,見他一副真誠模樣,心道:“雖然你用六個人圍著我,我可是一點都不怕的,就衝你這真心實意的模樣......”
李雲遙弱弱站起身,發現這人比他矮上小半頭,心裏樂開了花,心道:“哥哥看你這小矮子可憐,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