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我就想回去。”
白笙搖了搖頭,低聲道:“四小姐可別喊出聲,要不然待會兒被三少爺聽到了會不高興的。”說罷,她伸手將項環一雙手握住,一片冰涼,說道:“我給你捂著,這樣就不冷了,你再等一會兒好不好?”
項環怕被項舜之聽到,也不敢出聲,任由白笙握著自己的手,臉上一片委屈,卻也是悶著頭不再說話,白笙無聲的笑了笑,將項環的手抓的更緊。
不一會兒,不遠處一片熱鬧,眾人朝長街望去,就看到三匹高大的黑馬正朝這邊緩緩而來。
“快看,那個穿鎧甲的是不是六少爺!”
底下的下人大喊了一聲,王府門口也沸騰了起來,項定逸坐在大馬上越來越近,他穿著一身銀色的鎧甲,腰間懸著黑色的長劍,臉龐如刀削,長眉入鬢,鼻梁高挺,麵皮微微有些古銅之色,一時間英俊無匹,十分養眼。
青年男子翻身下馬,長身而立,兩年不見,竟長高了不止一頭,身上帶著微微的寒氣,卻隨著臉上爽朗的笑容一起消散。
“父親,三哥,我回來了!”
項太阿突然上前一把抱著項定逸開始大哭起來,情緒十分激動,倒是項舜之相當淡定,看著對麵兩人你一句我一句的寒暄了半天,等到項太阿終於止住了眼淚這才開口道:“六弟,一別兩年,倒是長大了不少。”
項定逸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頗有一股兵營子弟的意味,開口道:“兩年不見,三哥也變了不少。”
兩人同時笑出了聲,白笙很少看到項舜之這般放聲大笑,王府門口寒暄了小半個時辰才漸漸結束,白笙沒再停留,拉著項環就往府裏走,直到把她送了回去,這才準備去前院找項舜之。
走在路上正巧碰到項錢正往燕子塢走,白笙突然響起早晨看到的那一幕,不免愣了一瞬,卻還是忍不住開口將項錢叫住,項錢抬頭一看,原本一張臉幾不可察的有些發白。
“阿笙姑娘。”
項錢垂著腦袋喊了一聲,眼神裏閃過一絲淩厲,白笙卻沒發現,當下說道:“正巧在這碰到你,也省的我往你屋子裏跑一趟。”說著,取出一帶藍色的布袋子,繼續道:“這個月的月例我已經領來了,回頭你結算一下發給各屋的下人。”
項錢伸手拿過那個布袋,他想開口試探一下到底清晨那人是不是白笙,可是一時間太害怕又不知該如何開口,等到白笙轉頭準備離開,這才叫住,說道:“阿笙姑娘,你等一下。”
白笙回頭,問道:“怎麼,還有什麼問題不成?”
項錢一笑,說道:“沒什麼,隻是想問一下姑娘,這月例本應該是昨天送過來的,怎麼現在才拿來?”
白笙一聽這話,想著也是明白項錢話中的意思分明有著試探的意味,當下裝作什麼都不知道,說道:“昨兒管事婆婆那太忙,我昨晚上才領了月例,不過晚上我過去你那你屋子閉著,想著你應該是睡了,就等著今天再給你,剛才三少爺又讓我忙著接六少爺的事情,忙了一早上了,飯都沒來得及吃,若不是在這碰見你,恐怕又得到晚上才能將月例給你送過去。”
項錢一雙眼睛盯著白笙,似乎想從裏麵看出些什麼,可是少女一張臉十分平和,沒有一絲異樣。
“怎麼,你還嫌我送遲了不成?”白笙突然咧嘴一笑,笑容十分溫暖明朗,看的項錢眼神一晃。
“不不不。”項錢趕忙道:“姑娘忙著事情我自然不敢怪罪,隻不過這月例是發給大家的,就怕那些下人私底下不滿意,不過想著他們也能理解姑娘,以後還是不要再遲了。”
白笙一笑,說道:“先生說的對,以後一定按時將月例交上去。”
說罷,項錢朝她點了點頭,十分禮貌的笑著從身邊走過,剛一轉頭,白笙就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做賊心虛!
反觀項錢,垂著的眼睛閃過一絲猙獰,他知道白笙這丫頭古靈精怪,撒起慌來從來都不臉紅不眨眼,所以他還是很確定今早那人就是白笙沒錯,畢竟那個時間那個點,除了白笙,再不可能有人去院子裏找他。
揣著一袋子錢慢慢走回燕子塢,項錢心裏的恐懼占據了一切,生怕白笙一個不高興就將那事兒說出去,所以,得要趕緊除掉那丫頭才行。
寧可錯殺一千,絕不放過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