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笙看珠兒神色緊張,於是問道:“六少爺還有半個時辰回來,那你現在急急忙忙的去做什麼?”
珠兒道:“我得去前院找幾個人過來到沉香院幫忙啊,要不然就憑我們院子裏那幾個小丫鬟,等把溫泉水引過來,恐怕六少爺都已經跟著去出征了。”
白笙點頭,說道:“這樣吧,你先去前院找人,我回去讓三少爺院子的奴才過來幾個給你幫忙,這樣不是更快一點。”
聽她這麼一說,珠兒原本焦急的臉立刻露出一絲笑意,當下高興道:“那就謝謝姑娘了,我先走了。”
說罷,提著裙角飛快的從白笙身邊跑了過去,繼續往燕子塢走著,白笙心裏不免想著,項定逸要回來了,怎麼項舜之一點動靜都沒有。
剛一回到院子,都沒來得急將月例交到賬房,白笙立刻叫了幾個小丫鬟讓他們吩咐四五個奴才去沉香院找珠兒姑娘,幾個小丫鬟十分聰明伶俐,不一會兒就將這事兒辦妥,白笙揣著銀子往賬房走去,卻發現大白天的,賬房的門居然緊緊的閉著。
因為燕子塢的賬房地處偏僻,一般除了每個月固定的日期白笙會來交月例之外,幾乎再沒有什麼人過來,本來是準備昨天交過來的,不過因為管事的婆婆不在所以換做今天,然而都這個點了,若說是賬房的項錢沒起來,那似乎也不太可能。
燕子塢的後院一片白茫茫的,到處都載滿了白色的梅花,十分清淨雅致,白笙腳踩在厚厚的積雪上,身後一串長長的腳印,剛準備上台階去敲項錢的房門,然而還沒等走進,就聽到裏麵傳來一陣若有若無的呻吟,那聲音十分柔弱如骨,一聽就知道是女人發出的呢喃,任誰聽了都不由得麵紅耳赤,一陣心跳。
項錢今年少說也有四十出頭,老婆孩子都在鄉下,平日裏看上去倒是本本分分的,沒想到膽子居然這麼大,敢在燕子塢做出這種事兒來,白笙不免有些好奇,當即輕手輕腳的往前走了幾步,整個腦袋都貼在門縫上,本想看看那女人究竟是誰,然而裏麵光線太暗,什麼都看不清楚,突然,一陣快意的悶哼聲遽然響起,伴隨著女子一聲被壓製住的尖叫,白笙聽的清楚,可不就是老王爺那位半年前才納入後院的舞姬麼,項錢真是一顆狗膽,連老王爺的女人也敢上,真是不要命。
小心翼翼的從台階上走下來,白笙繼續揣著月例走出後院,她可以當做今天什麼都沒有看到,不過項錢最好要懂得識趣,有些事情可一可二卻不可三四,若是被項舜之知道了,就算是有九條命,也不夠折騰的。
半個時辰後,屋子的門被悄悄的從裏麵開了一條縫,一顆黑漆漆圓滾滾的腦袋從屋內冒了出來,項錢一張臉倒是長得十分斯文儒雅,倒像是私塾裏教書的先生,此時一雙眼睛謹慎的向四周打量著,生怕被發現什麼一般。
瞅了一會兒,一看外麵什麼人都沒有,項錢這才朝裏麵的人招了招手,女人會意悄悄的走了出來,她穿著一身淺粉色的長裙,頭發有些微微的淩亂,像是被風吹過的樣子,臉頰兩側泛著一絲異樣的潮紅,嘴巴也是紅的有些發腫,一看外麵十分安靜,這才大著膽子準備下台階,然而還沒邁出步子,頓時忍不住驚呼出聲,項錢嚇了一跳,趕忙伸手從後麵捂住女人的嘴,小聲厲喝道:“喊什麼,萬一被人聽見了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