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自個兒竟然看著這個女孩的容貌失了神,皇後笑著搖了搖頭,“都起來吧。賜座。”再認真地打量了一下上羽媚,皇後低低喃喃道,“但是真的是好漂亮哩。”
按著身份排位,媛妃坐在了皇後左邊首位,然後依次是宮夫人和上羽媚。康樂公主本是坐在皇後身邊的,可是因著見了她的小姐姐高興,所以便讓人搬了椅子賴在上羽媚的身邊,可了勁兒地瞧著仙女似的小姐姐。
正和皇後話著家常的媛妃,往上羽媚那兒一瞥,便笑了出來,“瞧瞧咱們的小公主,看得眼珠子都快掉出來了。”可是美目中卻略略有些哀傷,每每瞧著康樂天真爛漫的模樣,都忍不住為著媚兒哀傷。那曾經也一樣天真爛漫的小人兒,卻……
“是誒,她呀,早就聽說她的小姐姐回來了,硬是纏著她父皇放她出宮。偏偏她父皇不肯,可急死她了。”皇後抿了一口茶,看著雙手撐著腦袋癡癡地看著上羽媚的康樂,有些嗔怪道。
“公主厚愛,是媚兒的福氣。”宮夫人看著兩人,心裏是極其複雜的。
皇後看了一眼目光複雜的宮夫人,不免也歎了口氣。同為母親,她也懂得她心裏的疼痛,可是她也是自私的,為了自己的女兒,不得不……“若非是媚兒,康樂此刻也不在了。”
宮夫人沒有說話,隻是輕輕點了點頭。
見狀,皇後也不說話,隻是歎了一口氣。而媛妃一邊繼續和皇後敘著家常,一邊輕輕地握住宮夫人的手,無聲的安慰著。
“皇後娘娘,眾大臣的家眷到了。”一名小太監進來稟報道。
皇後扯了扯嘴角,忍不住用手揉揉眉心,“唉,又是一群人吵吵鬧鬧的。”隨意揮了揮手,示意讓那些人進來。她是真的不想見著那些女人諂媚的模樣啊,聽那虛偽的恭維倒不如和她的寶貝女兒鬥鬥嘴呢。
“給皇後娘娘請安,皇後娘娘萬福金安。”見著一群濃妝豔抹的女人齊齊跪下請安,聲音都有些刻意地嬌嗲。康樂公主是直接抖了抖雞皮疙瘩叢生的身子,大大的眼睛眨也不眨地望著那一群女人。
“免禮吧。”皇後抿了一口茶,手揮了揮。“賜座。”
太監們抬著一張張凳子進來,寬廣的大殿一下子被幾十張凳子占滿了。眾人道了謝,紛紛入了座。一時之間,絮絮的談話聲便響了起來。有幾個夫人和小姐更你一句我一句地和皇後搭著話,十足的諂媚。
康樂公主撇撇嘴,看著上羽媚有些倦累的神情,咚咚咚地就跑到皇後身邊。柳眉輕蹙,睜大了圓圓的眼睛望著下麵嘰嘰喳喳的眾人,“你們怎麼這麼不懂禮儀?見著媛妃娘娘和本公主也不曉得行禮麼?”輕嗤了一聲,極為嬌蠻地喝道。
眾人一愣,眼前這個明媚可人的少女竟然有這般大的氣勢。又想起她那尊貴無比的身份,立刻惶恐地站起身來行禮,“給媛妃娘娘請安,媛妃娘娘萬福。給公主請安,公主萬福。”
隻是康樂公主卻充耳不聞,隻顧著和皇後撒嬌。
媛妃有些懶懶地揮了揮手,笑道,“公主隻是說笑而已,眾位夫人小姐別當真了。”又頓了頓,看向康樂,“公主讓她們起來吧。”
這話看似是給她們解圍,可實際的意思是啊,隻有公主發話了,你們才可以站起來。至於她媛妃嘛,什麼都沒說哦。這群人進了宮,隻見著皇後,連禮都不行全。這是不對的呢。
上羽媚勾起些許笑意,媛妃的心思她自然是懂了。
“哼,一群不懂規矩的奴才,本公主養得八哥也曉得向本公主請安呢。”康樂素來討厭人前諂媚,人後誹謗的這些官家小姐,而她性子也直,說話從來不留情麵。
簡直禽獸不如。引蝶和香蘭悄悄地捂著嘴兒笑,將這群人比作禽獸。果然是的,適才她們在外頭咄咄逼人的纏著她們的樣子,可真是像禽獸吶。哦不,是連禽獸都不如。
跪在地上的官家小姐裏,屬禮部尚書洪基的女兒洪玉素最是漂亮。而且洪基的妹妹現如今更是皇帝的寵妃,雖說還沒誕育皇子,仍是那呼風喚雨的角兒。而她是洪基唯一的掌上明珠,自幼受著寵,何時受過這般的屈辱?何況此時連兩個丫鬟竟然也偷偷地笑她,心裏更是一股子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