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大爺將事情告知了安氏,安氏一聽,臉上也是一陣子黑白,畢竟簡兒是自己派去給二老爺送醒酒湯的,誰想到送到床上去了。顧大爺看著安氏不安的神色,終究是心軟的安慰她,“你也不用自責,我問過院子裏的小廝,昨晚上那小丫頭過去的時候,老二耍酒瘋不讓她走,她隻被老二賴在房裏伺候,老二醉的厲害,卻並沒有發生什麼。隻今天早上老二醒來,才發生了這種事情。那丫頭還太小,你回來給灌個絕子湯吧。”哎,真是造孽。顧大爺自小在自家父母的恩愛之情下長大,從來親眼見過這種事情。對他衝擊可謂不可不大。
於是在顧大爺的強力幹涉之下,教導婦人謝氏被安排在了二老爺的房裏。年約二十的謝氏帶著村婦的憨態,潑辣的個性下麵,身材竟是比安氏還要妖嬈。顧大爺初見謝氏細細打量一番,覺得自家弟弟應該會喜歡這個教導婦人。而安氏卻也不忍心簡兒小小年紀,就這樣枯萎,隻是把簡兒拘謹在自己院子裏,並沒有灌下那一碗紅花。
顧二爺開始自是不從自家大哥的意思,可耐不住,簡兒被拘在大嫂房裏不能出來,日日思念的蝕骨之痛,謝氏被灌了絕子湯,自是任命的知道隻有完成家主的交代,從能有一口飯吃,若是二爺如此不從,自己也就沒了存在價值。日日候在二爺的廊下等待召喚。
一日午飯之後,顧二爺休憩之時,鼾聲裏隱隱約約的傳來低低的呼喚,簡兒,簡兒,謝氏最終走進去抱住那個年輕的小子,在他半夢半醒之間,成就了好事。想這顧二爺卻真的是個癡情的,醒來之後憤怒抓狂的,衝到大哥房裏啼哭不止,直喊著求大哥把簡兒給他。顧大爺自是沒有辦法奈何了自己的弟弟,想到安氏,是自己的第一個女人,那份心裏的悸動,哪怕在外麵如何應酬,也還是最愛安氏。他歎了口氣,等你娶妻以後,簡氏給你做妾。在那之前,你們不能再見麵了,不然如果你議親之時,別人知道你在內宅裏染指嫂子房裏的人,你要如何自處啊,哪家還願意把好女兒嫁給你啊。在娶妻之前,謝氏,會待在你院子裏教導你。
顧二爺原是想說隻要簡兒,可看見自家大哥那恨鐵不成鋼的表情,他知道如今這種情況卻也由不得他了。若是不聽大哥的話,簡兒便是不能回到自己的身邊。就這樣顧二爺屈從了謝氏幾年,總是委委屈屈的勁兒,讓顧大爺也是迅速的在顧二爺十八歲的時候議親娶親一起,顧二爺終於熬到了娶妻孟氏。簡兒也終於在十六歲的年紀做了二老爺明路上的枕邊人,一時風頭無兩。
孟氏是一等世家裏的嫡女也是孤女,寄養在大伯的家裏,從小謹小慎微,長輩們為她操辦了婚事,她知道從此以後,麵子上,一個孤女也得了長輩們的恩典,給她尋了一門世家嫡子嫡妻的婚事,隻是她自己清楚,這已經算是仁至義盡,孟家是再不會理睬自己的死活了。
正是如此,在成婚當日,孟氏獨守空房,也沒有跟誰抱怨什麼。她想著,最差不過在孟家寄人籬下的日子,如今這個家庭,上沒有公婆,隻有一個嫂子,自己不爭不搶,安安靜靜的,總有一席之地的日子可過。
事實證明,孟氏是沒有想錯的。安氏作為長嫂,自是不會虧待這個弟媳婦。麵子裏子都給的足夠,給她可以花費的銀錢,幫她在仆婦麵前立威。
所以新婚第二日傍晚,顧二爺帶著簡兒到她的新房,有些不好意思的說,要納妾,她想也沒想就同意了。畢竟她知道,家族給她選的婚事,一定不會費心去查證人品。如今這樣的情況,她已經知足了,至少內宅裏掌事的大嫂子願意給她臉麵,那麼她的日子一定不會難過,至於這個夫君如何,她也是懶得去管。隻要不在跟前礙眼就好。
顧二爺沒想到孟氏如此通情理,看著她低垂的眉眼,他內心裏小小的愧疚了自己昨日讓她新婚獨守空閨。畢竟熬了三年,昨日才第一次能見到心心念念的簡兒,那日在床上低泣不已的小丫頭,如今已經亭亭玉立,讓他在酒席過後,直奔書房,那是他們第一次開始的地方,在自己的哀求下,簡兒一早就被大哥送過去了,今天是新婚,更是他和簡兒的新生。那過去與現在重疊在一起,那記憶中的小人兒終於又觸手可及了,顧二爺那早已被謝氏教導的成熟的身體,幹柴烈火一般的燃燒了自己,也燃燒了簡兒。以至於那一刻完全忘記了孟氏才是他的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