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緣起(1 / 3)

正真的愛情是敵得過時間,經得住流年。

那麼,悲傷對於很多人來說就是一個宿命。人性至此,我們該給愛下一個什麼樣的永恒定義呢?

朦朦朧朧的初春,剛剛下學的沈靜儀因為家裏的經濟所需被迫選中進廠勞動學習,要到一個叫南平的地方去,住在鄉下的農民家裏,賺錢養家,然後供家裏的妹妹上學,同時也供父母日常開銷所使用。

父母的野心當然還不止這一點,如果靜儀賺的錢多,說不定可以給他們換個大一點的房子,又說不定可以讓自己的女兒買更多的衣服和學習材料,甚至是更多的別的。總之他們從沒把沈靜儀當一個人來看待,更沒當一個女兒來看待,反而隻是賣命的工具罷啦。

這個在別人看來是一個匪夷所思的舉動,可對於靜儀來說卻是一次鍛煉,也是一次逃離,不用再在養父母的眼皮子底下的過生活,這一刻自由自在變成了向往,陽光燦爛的晴朗世界瞬間融化了沈靜儀那顆孤寂的心。就這樣了吧。

跟沈靜儀一起進廠勞動學習的還有一個女孩子,跟靜儀一起下學的,兩人是非常好的朋友。鍾屏比靜儀大個一兩歲,所以就一直叫她姐。鍾屏人比較活躍,會唱點歌,也會拉小提琴,兩人都曾是學校小提琴隊的。但是因為鍾屏身體總是不大好,被治病耽誤了學習,父母幹脆讓她退了學,就這樣一起結伴到廠裏學習了。

兩個人帶著不同的使命,在這春寒料峭的日子,向著南平出發了。

從沈靜儀所住的地方海寧市到南平,要先乘坐長途汽車到海寧縣城,雖說隻有幾十裏地,但汽車也要開個把小時,繞來繞去接人。海寧縣城離南平村還有一段路,這段路就得靠腳走了。

靜儀和鍾屏兩個到了海寧縣城,就遇到了在這裏迎接她們的南平村的張村長,說來他也是個威威赫赫的人物,在海寧市也是小有名氣的,因為他的村子是“農業學大寨”的先進村,而且這裏坐落的廠子都是先進廠礦,是不少打工者的“天堂”,所以張村長的名字也是比較響亮的。

不過在沈靜儀看來,張村長也就是個個子不高的中年男人,很瘦,頭發掉的也差不多了,背也有點陀了,長相也很一般,不符合好人的代表。沈靜儀馬上開始擔心,不知道以後的日子會怎麼樣了。大包小包的提著跟在張村長的身後,兩個人的手裏還提著臉盆牙刷之類的小件日用品。

張村長說“我們翻山走吧,隻有半裏地,如果從河溝走,就會多一倍的路程。我看你們兩個身體也快吃不消了,恐怕…。”

其實沈靜儀是個非常好強的人,就算累的要死要活,但還是要堅持住。因為對她來說,吃苦耐勞基本上成了她做人的標準。

張村長見兩個人有點“苟延殘喘”的樣子,就一直許諾:“不遠了,不遠了,等過了前麵那座橋咱們就歇息一會兒”太陽直直的照射著整個大地,讓人的頭頂跟發燙似的,甚至是眩暈的感覺,無法呼吸了一般。而此時那座橋就變成了“望梅止渴”故事裏的那個“梅”激勵著她們堅持走了下去。

此時已是晌午了,陽光正是最強烈的時候。背包壓在背上,又重又熱,靜儀覺得自己背上早就讓汗濕透了,手裏提的那個裝滿了小東西的布兜的繩子也似乎早就勒進手心裏去了,隻好不停的從左手換到右手,又從右手換到左手。正當快要堅持不下去的時候,忽聽張村長說“到了,到了,咱們到了。”張村長此話一出,感覺如釋重負,也顧不得身上的背包,一下子坐到了橋邊上的石墩上。歇息了好一陣,才緩過氣來。張村長指著不遠處的一顆大柳樹,靜儀順著張村長的手望過去,看見一顆六七米高的樹,隻是現在還未到盛夏,這顆柳樹也沒有什麼特殊之處,連樹葉也還沒有泛青。想來有點失望,在海寧市沈靜儀家住在一個小四合院,院裏也有一顆大柳樹,盛夏的時候是乘涼的好地方。兒時的時光總是那麼美好,回到現實總是那麼的殘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