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浩軒握著小諾肩膀的雙手在聽到這句話時猛地一顫,繼而用力收緊,他原本緊盯著羅小諾的雙眼痛苦地閉上,忽而又睜開,臉上浮現出一股從未見過的狂亂,用力搖著羅小諾的肩膀說:“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不開口跟我說不要走!為什麼不說讓我留下啊?為什麼啊?隻要你開口,隻要你開口。。。。。。”何浩軒有些絕望地喊,忽然將羅小諾猛地一拉,擁進了懷裏,緊緊用兩手抱緊。
羅小諾全身一僵,伸手放在小胖的肩上想推開,卻愕然發現小胖的肩膀在微微地抽動,而他埋首在自己頸邊的地方一陣濕熱。心頭一緊,想推開的手抬起又放下。低歎了聲說:“說了又如何,說了你就真的會留下來嗎?結局也不會改變吧。”她此時當然清楚小胖的表現代表著什麼,而自己反常的反應又意味著什麼,可是對於羅小諾那顆受過傷脆弱的心來說,她實在沒有辦法選擇相信愛情,也許友情才是他們之間最適合的。
何浩軒忽然抬頭直視著羅小諾,眼角還閃爍著一絲晶瑩說:“小諾,我喜歡你,跟我一起去英國好嗎?這樣,這樣,我就可以一直守護在你旁邊了。”
羅小諾一怔,是啊!一起去就不用分開,也沒什麼兩難的局麵,多好!可是,可是。。。。。。誰又能保證這一次她的決定沒有錯呢!又或者這隻是一出換了男主角的悲劇而已。
“對不起,小胖,我做不到。”羅小諾黯然地說。
“為什麼,為什麼,是我哪裏做得不夠好嗎?”何浩軒啞著嗓音問。
羅小諾艱難地搖搖頭,深吸了口氣說:“不是的,你很好!隻是,隻是我不相信愛情,我,我害怕。”
羅小諾話音剛落,感到自己肩膀上傳來了一陣劇痛,何浩軒放在小諾肩上的雙手力量不由自主地變得狂暴。他忽然狂笑出聲,“不相信,不相信啊!難道,難道我表現得還不夠清楚嗎?難道你這個暑假以來跟我在一起不快樂嗎?我以為這些足夠給你安全感的,原來付出那麼多,卻還是不夠啊!不夠啊!哈哈哈哈!看來是我太天真了。”
羅小諾卻在何浩軒一番有些混亂的話中漸漸冷靜了下來,“小胖,我還是要說對不起,感情不是一個暑假就能決定的,我要的是一輩子的承諾,而不是一時的迷戀,現在的你沒有辦法給我這種安全感。對不起。”
何浩軒怔怔地看著羅小諾,他想開口反駁,他想告訴她,他從她把他當作最要好的朋友那刻就喜歡她了,他想告訴她,他對她絕對不是一時的迷戀,他還想告訴她,他的喜歡是一輩子的喜歡,可是這些話到嘴邊卻怎麼也說不出口,因為他不知道該如何證明,說得再好又有什麼用呢?所以他隻能默默地站在這裏,默默地看著她,默默地把她的輪廓,一顰一笑統統刻入心底。
羅小諾輕輕地推開了何浩軒搭在她肩上的雙手,深吸了口氣說:“我要回去了,祝你一路平安。”然後回頭向前走去,隻是沒人看到她在回頭的瞬間滑落的晶瑩。羅小諾一步步地踏在草地上,每一步都讓她離他越來越遠,心放佛也隨著這一步步揪疼起來,她默默在心底念道:“再見了,再見了,我的小胖。”
忽然向後擺的手被牽住,羅小諾整個人一顫,想掙開卻沒有。
一個低啞的聲音從身後傳來“小諾,可以答應我一件事嗎?”
羅小諾沒有回頭,低低地問:“什麼事?”
“答應我,給我在你的心裏留個位置好嗎?不要忘記我。我要去英國五年,我發誓五年後回來,我一定會有更寬闊的臂彎可以站在你旁邊為你遮風擋雨,給你安全感的。”何浩軒堅定地說。“我真的隻要一塊小小的位置就好,隻要你不忘記我。”
聽著這個天之驕子般的少年竟然在自己麵前如此卑微地請求,羅小諾心中一痛,淚水不自覺地滑落了臉頰。終於還是回頭看著何浩軒,慢慢地伸出了自己的尾指,何浩軒蒼白著的臉色忽而一柔,也伸出了尾指,兩指相扣,視線相接。
“相信我!”何浩軒堅定地看著羅小諾說。
羅小諾看著何浩軒,那雙眼中有那麼強烈的自信與愛,是的,是愛。讓她想相信,或者,她真的應該再試一次,再試一次!
“嗯”羅小諾終於鄭重地點了點頭。星空下的約定,這次一定可以幸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