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洲,清風鎮,恰逢六月,驕陽似火,清風縣城內,一少年正盤坐在一偏僻陰涼的牆角,身後依著牆壁,頭篷亂的散發隨意束在腦後,滿身補丁的衣服顯得格外落魄,被汗水浸濕的上衣緊緊地貼在後背之上,少年身前放著幾隻野雞及其他的一些
土產,看樣子是來縣城賣山貨的。
不像其他的小販一樣,滿大街的吆喝,他隻是靜靜的坐在那裏,等著客人上來買東西,臉上的稚嫩尚未退去,但是眼神中隱隱透著倔強與堅強。雖然閉著眼睛但是眼球的不斷轉動,卻顯示出他的心並不平靜。
少年名叫莫寒,乃是土生土長的本地人,平時以打獵維生,家裏離清風縣城也就十幾裏的路程,因為前幾天莫父上山打獵不小心傷了腳,而母親又在早年去世了,所以說今天是他第一次獨自來縣城。
時間已經過了正午,但是身前的貨物依然沒有賣出去,少年心裏不免有些急躁,看著別的小販那裏人來人往,心裏不免失落,想到看來自己也應該吆喝幾聲了。
莫寒抬起頭剛要張開喉嚨吆喝幾聲,卻看到幾個少年朝他走了過來,為首的那個手拿折扇,一個翠綠色的墜玉懸掛在腰間一看知道不是平常自己所看到的貨色,一身華麗的衣服穿在身上,倒是有一副富家公子的氣質,身後跟著的幾個家丁模樣的人,趾高氣昂,走起路來晃啊晃的,鼻孔都快朝天了。
富貴少年走到莫寒小攤麵前,隨手拿起一隻野雞,隨手翻過來翻過去的看了一會便抬頭問道:“哎,你這野雞多少錢一隻。”
“二兩銀子”莫寒淡淡的回答道。
聽到這話這時少年身後的小廝卻不幹了,為了在自己主子麵前出出風頭,快步地走上前去,蠻橫的說道,“一兩銀子賣不賣。”
莫寒頭也沒有抬直接就說道:“二兩銀子少一個子都不賣,”一句話把那個仆人堵了個大紅臉。
家丁惡狠狠的瞪了莫寒一眼說道,“你知不知道我家主子是誰”莫寒抬起頭,漆黑的雙眸冷冷的盯著說話的奴仆“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又一句話再次的將家丁的話堵了回去。
這個家丁眼看就要急眼,張口就說道,我家主人是龍.。,嗯!富貴少年回頭冷冷的看了那個家丁一眼,家丁縮了縮脖子,趕緊的退了回去。
這時富貴少年張口說道“在下龍三,這幾個狗奴才倒是讓小哥你見笑了,不知小哥你的名號是?”“莫寒,依然沒有抬頭”莫寒隻是淡淡的回答道。
這個少年卻是自來熟“莫小哥,你的這些野雞我都要了,正好家裏有幾個客人喜歡吃山裏的野味,這是二兩銀子給你,”說罷就從隨身的一個黃色錢袋裏,拿出了二兩銀子遞給了莫寒,莫寒也沒有細看銀子的多少,將銀子放到胸前口袋內,就把幾隻野雞遞了過去,這時後麵的幾個家丁趕忙接了過去。
少年朝著莫寒拱了拱手,轉身便離開了。
看到龍三轉身離開,莫寒也站起身來簡單的收拾了一下,準備回家,今天這麼快就將山貨賣完了倒是出乎他的意料了,莫寒清楚的記得以前自己父親來賣山貨都是到下午才能回家的,沒想到這次比父親要早回家幾個時辰呢。想到這裏莫寒心裏美滋滋的,沒想到自己還有做買賣的潛質呢。
雖然城裏很是繁華,但是莫寒卻沒有四處的逛逛,起身就朝城外走去。
太陽直直的曬著大路,雖然也有風吹過,但是依然不能帶走炎熱,了大約半個時辰,莫寒就回到了家裏,半山腰上的幾間茅草屋就是莫寒一家住的地方了,剛走到家門口,莫父那粗獷的聲音便從屋內傳來,是寒兒回來了吧,對這樣的事情莫寒也是毫不在意,他知道莫父成年的在山上打獵,對腳步聲那是格外的敏感,這也許就是獵人的直覺吧。
“爹爹是我回來了”,邊說著莫寒快步的走進了屋裏麵,裏屋看上去十分簡單,簡單得甚至可以用簡陋來形容,除了一個大炕床和兩張破棉被外,就隻有一些平時打獵用的工具了。
莫寒一身衣服已經被汗水濕透,緊緊地貼在身上,隨手將衣服扔在了旁邊的凳子上,拿起邊上的一個水瓢,從水缸裏要了一瓢的水就喝了下去,喝了整整一瓢的水,莫寒才感覺有點涼爽啊,莫父看著莫寒這樣也沒有在意,山裏的孩子都這樣喝點泉水啥的很正常,絕不會因為喝涼水而鬧肚子。
“爹爹這是賣山貨賺的錢,”莫寒從凳子上的衣服裏拿出了,賣山貨的二兩銀子遞給了莫父。
莫父原名莫無極,十年前來到了清風鎮定居,剛來的時候渾身是傷口,鮮血染紅了一身的衣服要不是因為身邊有個大肚子的莫母在身邊,鎮上的人都不會收留他,等到莫無極的傷口養好了身邊的莫母卻再也沒有出現過,不過莫父的懷裏卻多了了一個嬰兒,也許是疲憊了外麵的生活反正也不知道是什麼原因讓他們父子倆流了下來,在山腰上蓋了幾間茅草屋就住在了這裏而且一住就是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