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一個標準的90後,90年出生在鄂西北的一個農村裏,今年已滿27歲,即將步入28歲。
在我6歲之前,全家生活在農村裏,全家以務農為生,生活清貧,家族恩怨頗多,但我父母卻恩愛。
我的爸爸在家排行老二,上麵有一個哥哥,下麵還有一個弟弟和2個妹妹,農村有句俗話叫“大的喜愛小的嬌,可憐就在半中腰”,意思是說,排行老大的和小的都會被父母疼愛,最可憐的就是排行在中間的。
我爸爸正是應了這句話吧,雖說都是親生的孩子,但從小基本所有的累活、苦活都是我爸在做,吃的也是最差的。爸爸小時候讀書成績也蠻不錯,可是,在那個吃飯都是問題的年代,我爸早早的被我爺爺安排不再上學,而是留在家裏照顧弟弟妹妹,並且幫助家裏幹農活。等到十七八歲的時候,我爸爸的大哥,被安排到我一個有錢的姑奶奶的磚廠去開拖拉機拉磚,在那個年代算是比較體麵且收入不錯的工作吧。
而我的叔叔,我爺爺也讓那個有錢的姑奶奶找關係給安排了去部隊當兵。隻有我的父親,沒人管,隻能留在家裏幫忙做農活。。。。。。
我的爺爺也很早就瞧不起我父親,經常嗬斥他,總是讓他做最重的農活,吃最差的飯,還早早就揚言:以後老了不會靠我爸養!
而我的奶奶,是個虔誠的基督教信徒,老實巴交的鄉下女人,即使想疼愛她的二兒子,但是在那個的年代裏,那樣的家庭裏,奶奶根本當不了家,更做不了主,所以也改變不了這些。奶奶給我最深的印象,就是她永遠都風雨無阻的在禮拜天步行十多公裏路去小鎮上的基督教堂做禮拜。
我的父親,是個忠厚老實的人,即使我爺爺那樣待他,可他依舊沒有過抱怨,一直任勞任怨的幹活!
最疼我父親的,是我的二爺爺,也就是我爺爺的二弟。
二爺爺實在看不下去我爺爺那樣對待我的父親,就帶我父親去了他家生活,並且傳授他手藝。
那時候,我的爺爺和二爺爺,都算是手藝人。
我爺爺是個小包工頭,經常帶著村裏的勞動力承接附近的房屋建造的活兒;而我的二爺爺是個木匠,做的一手的好木工。
在那個年代,好歹都還能勉強維持各自一大家子的生計。
我二爺爺用心的傳授他吃飯的手藝給我父親,可是不知道怎麼地,我父親不太願意學.我二爺爺為了讓我父親將來能有個吃飯的手藝,一直逼著我父親學,好多次都把我父親打的流鼻血。但即使如此,我父親最終還是沒學好我二爺爺的木工手藝。說來也奇怪,我父親回到我爺爺家後,跟著我爺爺去工地做事,第一天直接上去拿著瓦刀就學會了砌牆、粉刷等。。。。。。
看來這真的是注定的要子承父業吧,就這樣,我父親算是掌握了一門吃飯的手藝。而且在未來這二三十年的生活中,這門手藝真的是承擔了太重的責任,養活了我們一家四口,直到我畢業開始工作賺錢,才算稍稍的給我父親減輕了些負擔.
我父親有了手藝後,就一直在做泥瓦匠的工作.
一轉眼,我父親都20出頭了,到了娶媳婦的年齡了。
在那個年代,雖然大家都很淳樸,但是哪個女方家也都想女兒嫁一個生活條件好點的家庭。
我爺爺這一大家子,生活也就勉強糊口而已,很多時候還沒糧食吃,又哪來的錢去給我父親找媳婦兒呢?
這時候,還是最疼我父親的二爺爺出麵張羅著給我父親到處介紹姑娘。
我父親雖然窮,但是我父親在這種事情上,卻一點都不將就自己。
他長的白幹白淨,濃眉大眼、高鼻梁、一頭烏黑的頭發,留著偏分,我父親很愛幹淨且愛笑,一笑起來總會露出一排潔白的牙齒。
我二爺爺和二奶奶給他介紹了好幾個,見麵後,對方女孩子都願意,可是我父親卻沒一個相中的,一個也不願意。
而就在幾乎相同的時間點,一個比我父親大2歲的女孩子家也快被提親的人家踏破了,鄰村很多小夥兒都想追她,但這個女孩子也是一個都沒看中,比我父親還要挑!
巧合的是,這個女孩子的三姐,嫁的村子正是我二爺爺家所在的村子,而且兩家房屋離的很近。有一次,這個女孩子在她三姐家玩,我父親恰好跟我二爺爺一起路過門口,她們互相看到了彼此,那,是他們第一次遇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