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殘照,拖拉著古灼長長的影子,映射到灰黃的茅草房牆壁的土胚子上,離遠點望去,就像一個癟瘦的稻草人。
“唰,唰!”
突然間牆上的“稻草人”縱橫捭闔間晃動出數道殘影,如同鬼魅,殘影稍縱即逝,稻草人又重新出現在這坑坑窪窪的土坯牆上。
古灼,十四歲,父親古恒,是當今明踐府的主人,母親無名無姓。
古灼是古恒酒後亂性與身邊的婢女所生的孩子。
古恒一直未給他母親一個名分,尤其自在古灼六歲那年,在得知古灼血脈測試的結果是天生廢體後,便將母子二人掃地出門,從此母親帶著古灼就搬到這個荒郊野外的茅草屋生活,每月靠著府上下人送來的微薄銀兩渡日。
“咚!咚!”
地上塵土飛揚,古灼每一次落在地上都會發出一聲悶哼。
“哥幾個快看!這不是那個廢物嘛。”
“死瘸子,在練有什麼用!看到本少,還不跪下,不然打斷你另一條狗腿!”
古灼冷冷的看著遠處走來的幾個人,神色凜然,他下意識的攥緊手裏的木棍,雙手因過分用力變得蒼白。
“廢物!和你說話你聾了嗎?”邊上的少年指著古灼的鼻子罵,邊罵邊吐口吐沫。
古灼視而不見,仿佛對於這樣的謾罵已經不以為意,他甚至連眼皮都沒有抬一下,直到
隊伍中那個憎惡的聲音傳來。
說話的是古灼的二哥古淳風,“你怎麼還有臉活著?”,古淳風一臉不屑的看著這個曾被自己活活打成殘廢的三弟,當然這是名義上的三弟。
古灼拿起木棍單腿點地掄上去,一旁的少年笑哈哈的看著他“屢教不改”的表演。
“啪!啪!”
古淳風的身形未動,直到古灼的木棍馬上要敲到腦袋上時,抬起手掌狠狠的掄了古灼兩個巴掌!
“砰!”
古灼連人帶木棍竟然被抽飛了五米遠,像一個沙包被仍在地上。
“什麼?風少爺,您的星之力已經突破五段了?”旁邊的少年見狀,紛紛看向古淳風。
古淳風的嘴角微微向上揚起,道:“本少爺昨日夜裏就突破了五段星之力!”,他得意洋洋的看著這群跟在他身後喜歡拍他馬屁的少年們。
果不其然,人群裏立刻砸開了鍋,這些成天與古淳風廝混的小馬仔們絞盡腦汁的開始吹捧起來。
古灼看著漸漸遠去的古淳風,他苦苦地撐著拐杖,慢慢站起來。
像今天這樣的事情,古灼記不清到底有多少次了,也不知道今後還會發生多少次。總之,他已經麻木了,唯有心頭的恨,讓他苟活下來。
母親,自他十歲的時候,搬來這裏第四個年頭,就走了。
沒有人來管他們,是他自己挖的坑,把母親埋了,很難想象,他怎麼活得下來,但是古灼就是這樣在被眾人唾棄的時候,一絲不苟的執著的在他的軌跡上生存。
“三百一十!”
“三百一十一!”
……..
“二千二百一十”
古灼有些笨拙的揮動手中的木棍,轉身,跳躍,斜刺,豎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