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南歌和千峹穀離開了鶴鳴殿,千逸彥無力地癱坐在主位上,慕河神君擺擺手示意殿內的侍娥退下,她們小心翼翼地看了千逸彥一眼,千逸彥點點頭。於是,殿內的侍娥都退了下去,也不知道是誰很貼心地關上了門。
慕河斟了一杯茶遞給千逸彥,輕聲安慰道:“逸彥,你不要擔心,匪陽不會傷害青綰的。而且,匪陽的醫術,足以醫治好青綰。”
千逸彥接過茶杯,淡淡地道:“傷害暖暖最深的,不正是你的寶貝師弟麼?”
慕河微怔,遞出茶杯的手頓在了空中,然後坐在千逸彥身邊,說:“他們兩個畢竟都忘了不是麼?你又何須耿耿於懷?”
“慕河神君,你莫要忘了,差一點,我們整個冥界都要為你的寶貝師弟犯下的逆天罪行付出代價。若不是我父皇,恐怕暖暖早就魂飛魄散了吧。”千逸彥無奈地歎了口氣,繼續道:“我和暖暖酒精是做了什麼孽,怎麼就招惹上你們師兄弟了呢?”
“誰讓你是我命中的劫?”慕河將千逸彥額前的碎發撫到耳後,滿目寵溺。
千逸彥別過頭,問:“你為什麼離開岱輿山?”
“一是為了進冥刹看看匪陽,二是……”慕河把臉湊到千逸彥的耳旁,輕聲呢喃,“為了你。”
千逸彥的臉微紅,推開慕河,站起來說:“回你的九皋殿去!”
“嘛,九皋殿被你毀成那個樣子了,我怎麼住?”慕河攤開手聳聳肩道。
“……”
千逸彥這才想起來,自己在一個時辰前在九皋殿裏完成了一場“傑作”,千逸彥尷尬地笑笑,說:“那你就去河枝宮吧。”
“才不要。河枝宮這麼遠,從那到你這要走一炷香的功夫。”慕河說道。
“……”千逸彥聽著話莫名的火大,你倒是真不客氣,有住的地方就不錯了,還挑三揀四的,千逸彥強撐這笑容問道,“不知慕河神君您想住哪?”
“你殿裏這麼多房間,空出來一間給我住應該不介意吧?”
不等千逸彥回答,慕河就走進後殿,毫不猶豫地進了離千逸彥臥房最近的一間房間。慕河走進去掃了兩眼,就對站在門口的侍娥說道:“這房間不錯,給我打掃出來。”
侍娥剛想應一聲“是”,抬眼就看見千逸彥陰沉著的臉,就生生把到嘴邊的話吞了下去。
慕河看見千逸彥的臉,心情大好,於是又對侍娥說:“恩……要是收拾不出來,我住你們終南王的房間也可以。”
侍娥又抬頭看向千逸彥,隻見千逸彥咬著牙說道:“去吧。”
侍娥如獲大釋般地跑走準備東西。
而這時,冥刹內的千青綰依舊昏迷不醒,而匪陽在竹林邊真誠地看著檮杌。
“你看著我很長時間了,到底想幹什麼?”檮杌被匪陽盯得心裏發毛。
“沒什麼,就是許久不見,覺得你又帥了。”
檮杌渾身的毛都豎了起來,打了一個激靈後,警惕地看著匪陽,說:“你想幹什麼就直說。”
“檮杌大人,你把冥界公主傷了總得給個交代吧。”
“交代?我受命守護這方竹林,不讓你出去也不讓任何生物進去,這是我的職責。我憑什麼交代?”檮杌白了匪陽一眼。
“恩……我前幾日閑來無事就四處走了走,無意中聽見有隻動物在說夢話,還說什麼‘晴玄,晴玄,等我’之類的,你說這晴玄是誰啊?要不我去問問饕餮窮奇他們?他們應該知道吧?”說著匪陽就打算起身去找饕餮。
“站住!”檮杌攔住匪陽。
晴玄,是他很久很久很久以前在人間遊玩時認識的一個凡女,和她有一段纏綿悱惻的愛情,奈何凡人的生老病死並不是他所能改變,此後,他便回到冥刹,再不問世事。而晴玄,卻成了饕餮他們開玩笑的經典段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