納蘭弈突然感覺自己被一股熱火包圍,渾身上下說不出的暖意蔓延,這女人居然護他?好極,他果然沒選錯人。
紫連夢打量了下,眼中難以置信,難道,這就是定北世子納蘭弈?
抓住錦帕的手都僵了,心中快意和惱恨交加,妒忌之色叢生,不過鑒於納蘭世子那不堪入耳的謠言,紫連夢也釋懷的笑了一笑,為自己的心虛作掩護,溫柔道:“妹妹誤會了,姐姐隻是問問,沒別的意思。”
其實她心裏剛才還想著,打聽清楚這個男子是哪家的,到時候她著重提拔,不管用美人計還是獻金計,這個人遲早逃不出她的手掌心。結果,被紫連昔這麼一句話打落深淵,紫連夢心裏那叫一個此恨綿綿無絕期。
紫連昔不以為然,想起曆史書上記載的後宮妃子們的心性作為,就替她們覺得不堪,更有現在她報複心裏強盛,自然容不得紫連夢這麼快意。
聖旨上所寫的內容不就是她那閑來無事的二嬸告的密麼,以為這樣就能整倒她了?
紫連昔突然拍了拍手,吧啦吧啦的開講:“如果你不清楚我說的話,那我再詮釋一遍。我知道你剛才什麼意思。
有史以來,皇帝的妃子很多都是當麵小鳥依人柔若無骨忠貞堪比哮天犬,背後一套口腹蜜劍情絲萬千惹愛垂憐賽過潘金蓮。說得深層點,是人不為己天誅地滅;說得簡單點,那是——偷情。”
噗……
此話一出,剛才還繃著臉的陽一頓時笑噴,這個紫連昔拆台損人的能力夠嗆。
納蘭弈卻在想,哮天犬是什麼類別的犬?很忠誠嗎?潘金蓮是誰?很有名嗎?比他還有名?人家偷情,她怎麼知道的?
一雙狹促的眸子,若有所思的在紫連昔身上遊走,卻隻瞧見紫連昔愜意的負手,望屋頂,似乎她也覺著這屋不錯。
而紫連君難辦了,堂姐妹吵架爭高低,他笑不得哭不得勸不得,一勸,說不定昔兒就不是說說了,怕是要動手。
“你——”紫連夢“碰”的拍案站起,溫文爾雅之態不複存在。
氣得手發抖,她放聲道:“好了堂妹!你也該搬出護國公府了,否則,這個抗旨不尊之罪,你可吃不起!”隨後淩厲的眼掃了掃身邊攏站的宮女太監,氣衝衝的呼喝:“回宮!”
氣死她了,實在氣死她了!
此時,紫連昔不肯作罷,紫連夢身後傳來那得理不饒人,讓人噴血三升的話:“堂姐你想必是不知道,我已經跟他睡過了,放心我絕對有地方可去,難得你還如此費神,真是有勞有勞!”
眾人絕倒。
紫連夢揮開衣袖遠去,腳步未停,被長裙拌得一個釀蹌,險些撞在門板上。紫連昔挽著納蘭弈的手作威作福,眯著陰沉厲眼。
大快人心,紫連昔搓了搓手,哼,跟我鬥,玩不死你也要說到你崩潰。
有人撞了撞她的手,耳邊一陣溫熱,似笑非笑的問:“你跟我睡過了?”
“帶路,打掃好房間接我。”紫連昔皮笑肉不笑,也一手撞了回去。
“嘶……”吸了一口冷氣,納蘭弈摸摸自己被撞傷的手,可能烏黑了,這個暴力的女人。
回眸,見到紫連君,紫連昔眼裏才漸漸溫和了下來,捧著他的手道:“爺爺,我沒事,有事情就派人到星峰別苑找我,隨叫隨到。”做出了應允,她還是有些不放心,再道:“我不在,您要多保重。”
“好,放心去吧。”
紫連昔不是怕抗了這荒唐的旨,也不擔心護國公府其他人,而是關係到爺爺的事,她必須慎重。
她搬走,如此也好,也可以自由的做自己的事。
他們走後,黑心的二嬸陳氏冒出頭來,丟了一個陰險的眼神,撫著發髻,春風得意的訓罵下人:“看見沒有,乖張難教的二小姐被人遞出去了,你們要是幹活不使點兒心,小心我把你們都給宰了,聽見沒!”
屋內聽見此話的紫連君眼中有深意,隱約知道這是怎麼回事了,聽陳氏的話語,她怕是早當自己是紫連家的家主了,哼,有他在的一天,這個家就還輪不到她來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