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開芒(1 / 3)

寫這本書的時候,我帶著很多的想法,其中就很多的矛盾,比如我用第一人稱,這樣的一本書是否能到後麵會讓讀者覺得“我”具有一個不可思議的靈魂,而這隻是一列,我至此都不太確定它究是一什麼類型的書。

在上海濕氣炎熱的海平麵上,一搜遙遙無期“諾亞列”號船的度步在海上,由美國製造的諾亞列號船已開始出發,前往哥布林,夾板上似乎無限散發著熱能量,腳能感覺到是滾燙的,船艙裏如一片混沌洞天,我們生活在裏麵,承載了幾萬人的船體慢吞吞的前往遠海的盡頭,如一張薄紙上用鉛筆塗鴉滿了一片烏黑。

船裏還有去往其它國家的人,留學生和打工的占大多數,嚴格的說都是這類人,其它的那些衣冠楚楚的先生和女人,如他們的氣質跟周圍顯得很鮮明,一看就是很有背景的人,不然會被人盯上全身上下洗個底朝天,一女的此時正跟一美國人用外語交流的吱吱大笑,我看了過去,第一次見外國人,似乎外國人跟中國人恰好相反:一黑遮百醜,畢竟女神也不會親臨一個長得土巴佬的人,童話與故事也不會。

但吹牛也是可以的啊,也可以讓靈魂說起來有一種平凡與卑微的娛樂性,在我旁邊的一位胖子,體積塞滿了整個座位,似要把我的位置給擠了,他就說道:他生活在租界的一些高尚的生活情操,無非就是調戲猶太女人。還跟我們調侃英國人和美國人生活習性的奇葩事,還曾受邀做為上賓。但我們都樂意去圍著聽,盡管他大口咬字的氣味比身上的汗臭味還重,由於他的談笑風生,我連他身上仿佛幾個世紀經久不衰的氣味都悉心接受。

當我們經過日日夜夜的混沌與等待,船舶終於來到哥布林海岸,東歐的生活對於我們就像條件反射,就像出國的人都是朝西歐去的,我們拐了彎跑偏了,朝大路的稀徑而去。所以再我的意識中並沒有帶來多大好處,但我知道這就是生活。然而以色列的炮火向這裏發射而來,戰爭的嚎叫聲籠罩著哥布林的上空,哥布林人就像炮彈會追著他們一樣,或者是敵軍從天上扔一痰唾沫,都會讓他們大喊救命,人們逃難的動作遠比發瘋的動物還要激烈。不像在中國,日本機一而再再而三的從天空灑炮彈,頗有英姿颯爽傾國傾城之姿。暗黃色的軍隊像淩遲的槍口上了膛,最後淪陷,我們被扣留在哥布林,他們就像主宰命運的使徒,可以說我們被關進露天監獄場,待以色列審判結果與最後的通碟。廢墟與殘骸的哥布林,但很確定:他們已經勝利了,就像活著也隻有一種名字,叫做欲望,不論再怎麼悲慘也要繼續向欲望的沼澤活下去。

讓我覺得有意義的命運不該是如此,因為我最想表達的是最平凡,渺茫人海,孤獨,最無可奈何的人。

故事發生在很遠以前,天上急不可耐地灑下雨來,天和山愈來愈深邃,如這場大雨的守望者,連風跟閃電都被甩在長城之外,但它不帶一點溫度,如一根根鋼針射在我的身體上和頭頂,周遭的樹林一片恐慌,眼前一片灰網,並不是這個世界混沌,畢竟生活也要有點美好的想像,對此也充滿了渴望,就比如這世界上有男人就有女人,有混沌就有秩序,有黑暗就有太陽照射的地方,有均衡就有勢力。因為現在時辰是未時:黃昏進黑夜,肚子在不停的咕咕叫著,從中能感覺到腸裏麵都是空著的,迫使著我不顧一切拚命一樣的奔跑,幾乎看不到前麵的路,一心直想著能填飽肚子的食物,這似乎是人類最嚴重最壞的事情,我愁苦的歎道:可惡,真悲慘,又要挨餓。因為我感覺得到其實隻是我的內心在奔跑,身體落在幾千公裏以後,我的雙腳被泥水裏的泥巴拉扯住了,每走一步都需要很大的力氣,不時的往前一踏,陡然踩進深不見底的泥潭,簡直不敢想像這太糟糕透了,甚至沒過膝蓋,連我自己都不是很清楚我怎麼走過來的,最後是怎麼回到家的。

熟悉的庭院裏漆黑伸手不見五指,但我輕鬆摸到屋門口,將背上的木柴一落,似乎也沒減輕半點累和疼,順著黑暗直走到床邊,一覺躺下,盡管我知道很餓,眼角鹹鹹的流濕到耳畔,而我卻分不清它是淚水還是雨水,是黑暗對我哭訴,也不知道也不覺著我是不是哭了:是它自己掉下來的。

仿佛一眨眼就到了新的一天,像我這樣的人似乎每天都是新的一天,昨天的乏累已經過去,畢竟誰不想忘掉昨天的疲憊呢,誰不想留著昨天的快樂,而我就從來記不住昨天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