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兩人嚇得有點結巴，“我們……是搬運工，他們剛……剛雇的。我們和他們沒關係。”
“別害怕，”混子緩和了一下語氣，“一共幾輛汽車，你們幾個搬運工？”
“三輛，我們共七個人，前邊車裏坐了五個。”兩個搬運工的臉色有些緩和了。
“你們的頭是誰？都是一起的嗎？”
兩個搬運工互相看了一眼，一個戴帽子的人說：“也沒有什麼頭，大家都在碼頭上賣勞力，臨時湊的。”
混子冷笑了一聲，“我看，你就是頭吧。”
這樣一說，那人又緊張起來，“不是不是，王隊長來雇人，我就是在碼頭上招呼了一聲，這幾個弟兄就跟我來了。大家平常賣苦力，沒什麼頭不頭的。”
“這幾個搬運工，你都很熟吧？”
那人搖搖頭，“有熟的，也有不認識的，都是吃不上飯的人，才會到人市上賣苦力。”
混子說：“我們要炸車，你們兩個下去吧。”
那兩人一聽，更加驚慌，混子說：“等一會車慢下來，你們就跳下去，否則，炸著你們，我可不管。”
沒過多久，汽車遇到一段坡路，速度慢下來，混子說：“你的衣服和帽子借給我用用。”伸手把那個工頭的帽子摘下來，逼著兩個搬運工脫掉外衣，協助他們手扶車後擋板，跳下車去。
阿四說：“你是說，我們當搬運工？那人數也不對啊。”
混子對阿四笑笑，“我是看那個工頭長得和你挺象，才想起這個主意的，至於人數不對，走一步看一步吧，敵人未必會認真去數搬運工的人數。”
阿四戴上工頭的帽子，穿上他的衣服，壓低帽簷，倒也挺象，混子說：“從現在起，你就是工頭了。”
“不保險。”阿四搖搖頭。
汽車一路前行，走了一個多小時，仍不見停。混子等人在車廂內無事，打開一個箱子看了看，卻都是些機器零件之類。混子有些失望，說道：“我還盼望著箱子裏是武器炸藥呢，那咱們把它點著，就一切都解決了。可惜，這些鐵零件，對咱們沒用。隻好呆會下了車後，找機會下手。”
從車內往外看，走過一片又一片的農田，七拐八拐，三個人隻能從陽光角度的變化，判斷前進的方向。又走了約有半個小時，汽車駛進一個火車站。
從車棚簾的縫隙望出去，車站內三步一崗，五步一哨，戴著鋼盔的日本兵不時走過來巡邏，汽車停下後，聽外麵有人叫：“下來，下來。”
陳青掀開車廂的帆布簾，三個人跳下車來，看見前麵兩輛汽車上也跳下幾個搬運工來，一個戴日本帽的漢奸站在車下扯著嗓子喊：“快點，搬東西，搬到站台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