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永別了,我的愛人(2 / 2)

她決定在離開這個世界前,給這個男人講一個故事,當然,不是因為她還留念什麼,隻是為過去做一個祭奠,做一個埋葬。

多可笑,齊少揚的電話居然掐到了留言信箱,安然冷嘲了自己幾聲,不過這樣也好,免得當著他的麵說不出話來,或者泣不成聲。

“少揚,我最近喜歡上一種花,它叫罌粟,我對你的感情就是這罌粟花的秘密……你還記得我以前跟你講的故事嗎?還記得我這雙眼睛的由來嗎,是上帝妒忌我的眼睛太漂亮了,於是派了一個人下來,我和這個人相愛了,因為愛,我變得愛流眼淚,因為愛得深,我時常躲在被窩裏哭,常常因為這個人失眠。我不知道這個人究竟會不會為了我背叛上帝,也許他也一直在掙紮。這個人不舍得遵命於上帝把我的眼睛弄瞎,可是這個人還是會刺激著我的眼睛,讓我流淚……於是我那漂亮愛笑的眼睛終於消失了,可是上帝並沒有贏,上帝根本不明白,如果他想要我的眼睛瞎掉,我可以用我的眼睛換那個人的幸福……我說這些並不是想要證明我有多愛你,也不是要祝福你真的幸福,我隻想告訴自己曾經是多麼的愚蠢,你就是一個不折不扣的混蛋,當然你還是贏了,我以為自己最害怕的事是死亡,但我最怕的卻是最後沒能和你在一起,既然我無法說服自己不愛你,為了讓自己不再害怕,我決定一個人去天國走完這段沒有和你一起走完的路,而你,真的不配,說的就是你,齊少揚,你就是一個人渣!”

安然掛了電話,放進胸口的口袋,扣上扣子,這兒離心髒許是最近的。

她越過護欄,沒有低頭,隻是轉過身,背對著大街,齊少揚,我終於可以擺脫你了,安然微閉著她的雙眼,麵容詳和,緩緩地倒下,下落的風把她的發吹散了。迷離了她的麵容。這一刻她覺得無比的輕鬆,獵獵的風聲中她在地上開出了一支血色的薔薇,空氣裏詭異而安詳。

“有人跳樓啦,有人跳樓了!”人群突然就炸開了,蜂擁過來,圍著紛紛議論起來,越來越嘈雜。緊接著就是警笛聲鳴起,由遠而近。

穀顏從迷糊的狀態下驚醒過來,順著聲音往窗外一看,隻見一張熟悉的麵孔,血淋淋地躺著。“安!”她失聲叫了起來,驚恐萬分,奪門而出,衝向人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