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不可為,李王瞬間作出判斷,頭也不回朝著一個方向遁去,正是宇文祖孫的路。李王如今能調動的力量就是命海後期,大魚水法加持下,也比宇文老頭兩人快上一線,馬上就要追到。
一聲悲啼,那青玉鷗也不知何時明白自己後院起火,飛遁回來,保護自己的孩子。
李王似有所感地朝後一看,瞬間頭都炸了,青玉鷗居然跟在他們三人身後。幾個呼吸間,李王跟宇文祖孫已經齊頭並進,而青玉鷗追的更近了。
“不好!”宇文老頭大喊一身,渾身白光一閃,支起厚厚的防禦法盾,一麵看不清材質的小盾更是化作兩丈大小將祖孫兩人擋住。
而跟石頭一樣的宇文浩然也是表現出一個良好修士的品質,一身法器五光十色,將他護在當中,更是祭起一柄飛劍朝後斬去。李王麵色一苦,隻得祭起大魚秘法盈盈水光化作一隻隻小魚將他護個周全。
青玉鷗畢竟是九級妖獸,其中光是力量層次上的質變就已經非常嚇人。
“浩然不可!”宇文老頭人老活精,立刻就發現了宇文浩然的不妥。青玉鷗距三人不過數十丈遠,飛劍眨眼即到。叮的一聲斬在青玉鷗身上,連羽毛都沒有破開。
然而青玉鷗更是暴怒,一聲輕啼,隻見一道明晃晃的風刀將宇文老頭的護盾一分為二,更是摧朽拉枯地破開宇文浩然所有法器。無聲無息,宇文浩然的頭顱飛出,麵孔上一臉驚訝。
“不!”宇文老頭一聲哀嚎,抓身朝著青玉鷗撲去,卻以更快的速度飛了回來,帶著濃濃血霧,而本來護在懷裏的玉匣也落入青玉鷗抓中。
青玉鷗得勢不饒人,又要一個俯衝朝著李王啄來。
“畜生,不要逼我!”李王亂飛飛舞,齜牙欲裂地一聲咆哮,條條水龍環繞身邊,蓄勢待發。更是就要再次抽調回力量以命相搏。
誰知青玉鷗竟一個盤旋飛回天空,深深地看了李王一眼,朝著另外一個方向飛去。
大魚縱橫北海,無形中生出了一種勢。雖然換做了李王入主,而且還是力量衰竭的人生,但依舊在不經意間,被李王散發出了一些勢。無所匹敵的自信,大魚一怒流血漂櫓的氣魄。
李王猛地一喘息,險些跌倒在海麵上。龍遊淺水,如今九級妖修已經足夠讓李王膽寒,哪怕他有用命去搏的惱怒。
“浩兒。。。”宇文老頭的哀聲把李王拉了回來,隻見宇文老頭抱著宇文浩然的屍體痛哭流涕,說不出淒然。
“宇文道友,節哀順變,我輩修士本是逆天而行,宇文小友不過先開啟輪回罷了。”李王也不知說些什麼,隻得胡鴉一番。
剛才還鮮活的生命,又在麵前凋零,李王心中也有一種說不出道不明的恐懼。
“老朽省的,老朽省的。。。”宇文老頭將孫兒頭顱接回,將其手指上的的一枚戒子取下,隻見屍身迅速變小,縮入袋中。很明顯,這是一個儲物法器。可誰又想到,自己的儲物寶物,到頭來還裝了自己的屍體。
“李小友,老朽告辭了。”宇文老頭魂不守舍,作了一揖,朝著金角島飛去。可不過兩個呼吸,便落入水中。
李王輕歎一聲,跟了上去,用水法將老頭托了起來。“宇文道友,我看你心境難平,我跟你一起回去吧。”
宇文老頭倒是慘然一笑,吐出一口鮮血。又緩緩地翻出一些玉甁,倒出幾枚丹藥服下。“人活的久了,也見多了生離死別,沒有小友說的這麼不堪,隻不過是道基破了罷了。”
李王麵色一暗,修士煉氣有成便可固基得道,超凡入聖,從此餐霞飲露,脫離世間疾苦,壽元更是翻上一倍,能活上兩百歲左右。而道基一旦被破幾乎難以修複,一老頭這老身子骨,恐怕過不了幾日就得衰老而終。
“生死輪回,世間常事,奈何有些心事未了,也完成不了了。”宇文老頭感慨一聲,臉上的皺紋似乎更深了。
“相逢就是緣份,道友有什麼遺願不妨告訴我,力所能及我便幫道友了卻心願。”李王暗歎一聲,明知老頭可能打個埋伏,卻不願拒絕。
“早看小友深明大義,老朽也不賣關子,隻想小友陪老朽會家鄉一趟,畢竟老朽如今修為無幾,自己恐怕難以帶浩兒回家了。”宇文老頭倒是並沒有什麼過分,人之將死,隻求魂歸故裏。
李王點點頭:“舉手之勞,我帶著道友走吧。”說吧,李王架著宇文老頭朝著金角島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