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術突然發現白鬆嶺的陰謀,臉色驟變,來不及反抗,隻能以身體擋住白鬆嶺的攻擊,他即使武功隻差白鬆嶺一點,但這樣的一掌還是讓他被打飛,重重地跌倒在地,吐出血來。
“白術!”司千橙見白術受傷,慌了心神,趁此時機,白鬆嶺迅速朝蘇小羽揮出一掌。
蘇小羽專心為司千煥療傷,根本沒有注意周遭的環境,等掌風襲來之時,她才察覺,紅眸冷冷地看著白鬆嶺,卻不動作。
“傻瓜。”
寵溺地低喃自司千煥口中響起,琥珀色的眸子裏泛著淡淡的溫柔,裏麵倒映著蘇小羽驚駭的神情。
他知道白鬆嶺打的是什麼主意,也知道蘇小羽是寧願承受這一掌也不放開自己的,所以,他寧可自己傷上加傷。
“白藜!”
“小煥!”
“司千煥!”
司千煥的氣息渙散虛弱,雙眼也無力再睜開,身上血跡斑斑,臉上蒼白如紙,那殘留在他臉上的血跡,像是曼珠沙華,邪魅又慘烈。
蘇小羽看著白衣被鮮血染盡的男人,身上痛,心更痛,痛得她失去了言語的能力,說她傻瓜,可他何嚐不傻?情誓,情誓,他們既然有了情誓牽絆,為什麼還要幫她受這一掌!
不顧周圍的打殺,不顧敵人的笑聲,也不顧白術等人的喊聲,她猩紅的雙眸漸漸發生了改變,慢慢地,變成了晶瑩剔透的紅色,那種紅,像是世界上最純淨的水晶,漂亮極了。
腦海中,那條若隱若現的青色河流漸漸變得清晰,河邊倒在那黑衣人懷裏之人的臉也漸漸清晰,那張臉,是司千煥的臉!
一個是白衣,一個是黑衣,卻都是麵色慘白,嘴角更是都銜著一抹滿足的笑容,為什麼受了傷,失了命,還能有這樣溫暖的笑呢?
兩張麵孔在腦海中重合,蘇小羽的腦袋仿佛被大石撞擊一般劇烈疼痛,隨著那緩緩流淌的青色河流突然掀起浪花,她再也忍受不住,大喊出聲——
“啊!”
旁邊,血淵發出陣陣低鳴,遠處,那平靜的潭水突然掀起巨浪,化作一條青色的巨龍,載著小白飛向了蘇小羽所在之地。
梨月華地的人見到白鬆嶺發出的訊號,全都趕了過來,雙拳難敵四手,白術三人就是再厲害,也敵不過這樣的車輪戰,慢慢的,三人處在了下風。
就在此刻,天邊泛起耀眼的青色光芒,刺得眾人眯起了眼,再度睜開的時候,局勢突然發生了改變,梨月華地的人被點了穴一般,全都定在原地,一動不動。
“小羽。”
司千橙捂著胸口,愣愣地看著梨月華地的人,轉身,驚詫地睜大了眼。
眼前的人,明明還是蘇小羽的臉,可那氣質,卻又相差太多,她身上的紅袍變成了黑衣,雙眸散發著幽幽紅光,原本的張狂被一種深潭般的冷漠取代,身上散發出的靈氣,精純得讓人剛一感受到,便十分舒服。
“蘇小羽”抬手,朝司千橙和司千煌各揮出一掌,兩團青光將其包裹其中,而她自己,則緩步走向被定住的白鬆嶺,冷漠得可以說有些木然的神情突然變得殺氣蓬勃,眼底紅光一閃,那白鬆嶺便像石頭一樣被風化成了碎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