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中殺意浮現的瞬間，一股無形壓力赫然禁錮他的四肢，仿佛要將他渾身的骨頭碾碎。
沒有絲毫的靈力波動，卻能做到此等地步，這個人的實力究竟有多少駭人？
譚奕收斂了眼中的殺意，周身的壓力這才有所減輕，卻依舊讓他呼吸困難。
“……”墨無痕淡淡垂下眼眸，似乎不打算解釋這種蠢到了極點的問題。
“你到底是誰？”譚奕有些僵硬的看了看她冷絕的臉，微微捏緊了拳頭。
墨無痕忽然抬起頭，用看白癡的眼神看著他。她又沒有易過容，相貌還是原樣，這家夥是眼睛傷了還是腦子殘了？
“你怎麼知道這些的？”他明明將這一切在心裏隱藏的很好，但是為何還是有人察覺出來了？
“你的眼睛，不會隱瞞。”墨無痕覺得這幾個問題實在白癡，索性連頭也不抬了。
譚奕一怔。他的神色已經如此明顯了嗎？連這個未經世事的小丫頭都能看得出來？
他並不知道她本從黑暗中走出，仇恨這種感情她再熟悉不過，無數人死去之前，就是帶著這表情的。不過墨無痕並沒有要去回答他的意思，也懶得去管他在想什麼。
“配合。”墨無痕忽然道。
譚奕微微一愣。
“配合什麼？”
“篡位。”墨無痕道。
譚奕呆住了，他怎麼也想不到平日裏看起來柔柔弱弱的小丫頭，竟會說出這種話。由於墨無痕那張秀氣的小臉，很多人都會把她誤以為是隻小白兔，但是這皮囊之下的，卻是一條七寸毒蛇。
夜璃俯下身輕輕抵著她的額角，笑眯眯的看著她，嘴角的弧度隨即擴大：“小痕兒想要殺誰，盡管跟我說便是，何必那麼麻煩？”
墨無痕搖了搖頭。
她不打算依靠誰。殺人這種事，自然要親自計劃，方才痛快！
何況，區區一個皇帝，她還不放在眼裏！
“你和我談並沒無用處。我隻是一個被人撿回來的孤兒。”
墨無痕看著譚奕歸為平靜的神情，點頭道：“我知道。”
譚奕淡淡一笑：“慕蘭旨是順理成章的皇位繼承人。我們之間的差別你並非看不出來。再者，皇帝根本沒有把我留下來的打算，他從未交給我一分一毫的東西，朝中也從未有我的勢力。當初認我為義子，不過是為了知恩圖報的好名。”他略苦澀的冷笑一聲，抬頭用那雙清冷的眼睛看著她，“我不可能得到皇位，亦沒有興趣。況連禦醫都說我活不過三年，我得到了這皇位又有何用？”
“所以？”墨無痕微微垂下眼眸，一臉平淡的表情。
“你找我還有什麼可談的嗎？”譚奕別過頭去，看著郎朗月光下那一潭清澈的湖水，他就像是一座冰雕一樣，身上盡是漠然的氣息。
“我記得從未說過讓你奪權登基，你盡可以找個人來代替，我給你考慮的時間。至於你的那些仇人，即便不能讓他們全部陪葬，但能報多少仇便算多少不是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