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好休息吧,改日,我們一齊去宮裏好好聚聚。”
小談了一會兒,方瑾如知道他連日的趕路,肯定疲憊不堪,又並無大事,不便打擾。隻是古箏兒見方瑾如這就要走,卻還有些舍不得,她還沒問清楚,方堯是怎麼擊退大洛軍隊的呢!
“瑾如姐姐,就要走了嗎?”古箏兒拉著方瑾如的手,十分舍不得。
方瑾如通情達理,又懂得人情世故,畢竟年紀大些,閱曆豐富些,古箏兒這未經世事的小丫頭是比不得的。“子羨剛回來,幸苦著,我們改日再來。”她輕輕拍了拍古箏兒的手背。
對於這個對自己充滿崇拜感的表妹,方堯是很耐煩,但他一向不會表現出來,他是一個把情感隱藏很深的人,就算是最了解他的方瑾如,也不一定知道他心裏究竟是怎麼想的。
七歲那年,他就嚐到了國破家亡的滋味。他對母親的記憶,是那樣模糊,模糊到已經記不清她的麵容。十三年後,現在的他,長大了,他在大洛深宮以癡傻生活,卻沒人知道他付出了多少的努力,他是個天才,毋庸置疑!
他曾經無數次在睡夢中見到了他的母親,雖然隻是背影,但是很美。上官雨蓉,怎麼可能不美?!但凡是上了點年紀的,說起十三年前的那場腥風血雨,都會記起這個不得不提的人物——上官雨蓉。幾分紅顏,幾分禍水,女人在曆史上從來是起不了決定作用的,可是男人卻習慣性地把責任推到女人身上,什麼紅顏禍水?!都是笑話……若真有君王為心愛女子放棄江山,這隻不過是一段淒美絕倫的愛情……
權力,自古是男人們難以放下的。
上官雨蓉在東梁兵敗以後去了哪裏?她現在是否還活著?對於這個陌生的母親,方堯幾乎一無所知。就是在東梁的那七年,他也未曾和母親生活在一起,他一直是放在沅妃的名義下撫養,沅妃也就是方瑾如的母親。所以,方堯自幼與方瑾如交好。
後來,他也聽過不少風言風語,甚至有人說她的母親是狐妖轉世,越來越多的人對上官雨蓉的唾罵,讓他越來越厭惡自己的母親。隻是很奇怪的是,皇上雖寵上官雨蓉,卻沒有給她更高的地位和權力,上官雨蓉一輩子也隻是嬪而已。
方堯也說不清楚為什麼自己想要親自帶兵攻打大洛,是因為在大洛做了十幾年沒有尊嚴的質子嗎?不是,若是說到尊嚴,他在東梁的時候,也沒幾人將他當皇子對待,子憑母貴,上官雨蓉並沒有什麼權力和地位,再加上他直到五歲才開始會說話,所有的人都以為他是智障。
因為是一個人,承受了太多,所以,就算以後是一個人,也不會太孤單。
他自己也在思考,他是為了給自己記憶中的母親報仇嗎?當哀鴻遍野的時候,他想起他的母親在幹嗎?華麗的服飾,精致的妝容,她把自己打扮的就和傳聞中的狐媚一般。在所有人最狼狽不堪的時候,她最光鮮亮麗,置所有東梁人民於不顧,她始終要保持她的美貌,似乎她的美貌比任何事情都要重要。
“你要去哪?!”
“堯兒,就當我死了吧!”
方堯用手撐在書桌上,回憶起這些往事,不由得心煩。他做這一切,真的是為了那個女人嗎?那個從一開始就不想承認出現過在自己世界裏的女人……
“誰?”敲門聲起。
蘇琦來找方堯,為了問那顆藥丸的事情,解藥究竟要怎麼辦?他是王爺,有權有勢,認識的神醫名大夫什麼的肯定不會少。說不定能配置出一樣的解藥也不一定,不過,莫生歡好像說過,這天下隻有落坊姚仙能解她的毒。
“哦……是我……”
蘇琦推門進去,見他坐在書桌旁看書,不知道他心情怎麼樣?萬一心情不好想玩死她怎麼辦?要不要等到他心情好的時候再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