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敏王殿下吉祥。”
看著眼前變得更加美麗耀眼的女子,尉遲梓冉一時竟是有些癡了,眼中滿是深深的驚豔與癡迷。
“箐兒這是作甚?快起來,不是說了,你我之間無需理會這些虛禮。”
安芷箐卻是佯裝不經意一避,躲開了他欲來攙扶的手,低著頭輕聲道了句,“禮不可廢。”
尉遲梓冉此時此刻整顆心都被她那張美麗的臉蛋給迷得七葷八素,倒也沒注意到她的態度有什麼不對,心裏很是癢癢得想要與她更親近親近,遂直接揮手將一眾下人都給遣退了,跟著便立馬雙手握住了她的手。
“箐兒,一月不見,可真是想煞本王了。”
被他握著手,聽著他情意綿綿的話,安芷箐隻覺一陣惡心,想要掙開卻又怕一下子轉變太大引起懷疑節外生枝,便隻得暫且忍著,卻仍是沒抬頭,生怕自己一個控製不住就露出了不該有的表情。
“先前聽聞箐兒你身子抱恙,本王甚是擔心,不知現在箐兒可痊愈了?”
“托敏王殿下的福,臣女已然痊愈。”
察覺到她明顯疏離的態度,尉遲梓冉不禁皺眉,“箐兒怎的突然與本王這般生分了?莫非你還是在怪本王……”
“箐兒你莫氣,本王早就說過,本王的妻子隻有你才有資格做,現下柳淑菡暴病去世,待本王稟報父皇便立即迎娶你過門可好?本王一定會給你最好的一切。”
五年夫妻情分,若是可以,他也不想下那般狠手的,尤其她當時還懷著他的嫡子,要怪隻怪皇家不允許無端休妻,而他,卻是一定要娶箐兒為妻的,日後他的一切也自當是要由箐兒為他生的嫡子繼承的,如此,元配嫡子這種攔路虎就沒有存在的必要了。
聽聞這話,安芷箐身形一顫,這才抬起頭來,直視他的眼睛。
“敏王妃方去世一個月,屍骨未寒,敏王殿下卻迫不及待欲迎新人過門,如此涼薄無情,良心可安?”
那雙曾叫他無比迷戀的妙目中神色太過複雜,他看不懂,卻下意識想要逃避,或許本就是做賊心虛的關係,就連最後那一句“良心可安”他都覺得是別有意味,讓他感到無比心虛,仿佛在那雙眼睛下有種無所遁形的狼狽感,甚至有那麼一瞬間,他都要懷疑她是不是知道他所做的那件事了。
“箐……箐兒……”
這時安芷箐卻淡淡一笑,神情恢複了平靜,仿佛剛剛的一切隻是幻覺。
“抱歉敏王殿下,臣女方才多有得罪,還望敏王殿下勿怪,臣女並非刻意指責敏王殿下什麼,隻是一時聯想到自己,心中有所感慨罷了。敏王殿下對臣女的好臣女都知道,但臣女到底不過隻是一介凡女,臣女真的怕若哪一天敏王殿下的目光不再為我停留,是否也會那般無情待我。”
聽她這麼一通“解釋”,尉遲梓冉終於放下心裏的異樣和羞惱,反而跟大夏天喝了碗冰水似的渾身上下都舒爽得不得了,臉上的神情也更加溫柔了。
“箐兒怎會有如此荒謬的想法?你與其他任何女人都是不同的,本王對你的心意日月可鑒,絕對沒有半分虛假。”尉遲梓冉緊緊抓著她的手,情深意切道:“你是本王這輩子唯一所愛的女人,本王就算負盡天下人也絕不負你!”
五年夫妻做下來,本就不笨的她對這個男人的了解不算絕對也有七八分了,他是不是在說謊,她還是能分辨得出來的,就比如現在他的這出“愛的宣言”,安芷箐很清楚,他是認真的了,是真的愛上了。
五年的夫妻,她不曾聽他說過一句“愛”,卻不想臨了被他給弄死借屍還魂到了這個軀殼裏倒是被他給深情表白了一番。
說來當真諷刺至極。
不過這樣也好,情之一字,可不就最是傷人嗎?既然如此,那便好好體會一下什麼叫做撕心裂肺痛不欲生吧。
眼中一縷幽光閃過,安芷箐陰冷的笑了。
娘親的乖寶貝兒,你且安心,娘親定會為你報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