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雲林費了好一陣功夫才將那個武功不弱的軍官打敗,從中逼問,得知齊將軍正欲派這個軍官前往百福莊園搬救兵,於是將軍官打昏,心中擔心北鬥,於是急忙趕了回來,正好將蕭兔、北鬥和昏迷的龍大海解救出去。
蕭兔此時見到高雲林前來營救,心中感激,說:“高叔叔,現在敵人人眾勢多,我們要趕緊逃出去!”
高雲林點頭,道:“蕭女俠,賢侄,我截住這些士兵,你們趕緊逃!”
北鬥見情況危急,隻好說:“高叔叔,我們在剛才的樹林等你!”
高雲林在百忙中說:“天亮如果我還沒來,你們就走!”
北鬥點點頭,扶著昏迷不醒的龍大海,和蕭兔跳上機甲豬,正欲升空而去。
白發老人怒喝的一聲,轉身飛向機甲豬,試圖攔截。壯士如影隨形,跟在白發老人身後,雙拳連發,直擊白發老人。白發老人冷笑一聲,折扇往身後一掃,幾枚毒針閃著寒光直射壯士,壯士連忙躍起避開,身如鐵塔,雙拳如錘,虎虎生威,從半空直襲白發老人,白發老人揮出右手,接著壯士的一拳,隻聽見一聲悶響,壯士倒立在半空,右手壓著白發老人的右掌,白發老人在壯士驚人的臂力下,雙腳不斷地內陷,他內心暗叫不好,無論是內力還是武功,眼前這位壯士都不如自己,但是,自己身老力弱,畢竟不如這個正值壯年、體強力壯的大漢,現在自己跟他拚內力,就算自己不吃虧,但卻無法立刻抽身出來阻攔北鬥他們逃跑。
正在白發老人思慮之間,北鬥和蕭兔坐在機甲豬上,背負著昏迷不醒的龍大海已經啟動機甲豬,上升到空中,北鬥向壯士叫了一聲:“這位大哥,謝謝你了,來日再聚!”說完操控著機甲豬,一溜煙地跑出了將軍府。
走到樹林之後,北鬥急忙停下機甲豬,和蕭兔扶著龍大海,借著微弱的夜光,仔細地觀察他的傷勢,隻見龍大海氣若遊絲,雙目緊閉,脈搏微弱,體內竟全無真氣。北鬥見多識廣,頓時跌坐在地,說:“完了,完了,大海哥哥武功全失了!”
蕭兔一聽,連忙問:“那他有沒有生命危險?”
北鬥說:“他體內經脈全都被光球內的真氣震傷,五髒六腑都出現了不同程度的傷勢,若不是他體質本來就好,內力本來深厚,早就已經喪命了。”
蕭兔急得眼睛都紅了,問:“我問的是現在有沒有生命危險!”
北鬥說:“按他現在的情況,暫時沒有生命危險,但是,如果不走運的話,他可能會一直睡下去……”
蕭兔問:“這就是說,即使他不死,也會一直昏迷不醒?”
北鬥點點頭,說:“當然,也不能排除他醒過來的情況,大海哥哥生天有如此深厚的內力,希望他好人有好運了。”
蕭兔抱著龍大海,眼淚直掉,對北鬥說:“你騙人,你騙人,龍大海一定會醒過來了!”
北鬥也不多言,默然等待著高雲林。
此時正是黎明時分,天地之間黑暗如墨,伸手不見五指,蕭兔扶著龍大海坐在一塊石塊上,在黑暗中暗自傷心。黑夜如迷,似乎藏著無數不可告人的秘密,夜風如歌,似乎傾訴著那些如煙如霧般的往事,蕭兔突然想起,自己自從在金陵淮河畔上遇見龍大海至今,已經有半年多了。這些年來,她自己一人在江湖上東漂西蕩,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遇見龍大海,兩人一起經曆了那麼多生死患難,即使依然流離顛沛,但也畢竟有笑有說,除了那些粗糙不堪的現實外,還時不時有一些如春風般令人陶醉的幸福。她本也不奢望這種隱約的幸福能夠持續多長時間,但是,如今龍大海已身受重傷,而且有可能從此一睡不醒,這些曾經隱約其聲的幸福在這個黑夜看來,竟如煙霧般難以保證。想到這裏,蕭兔兩行淚水默然流下,一旁的小毛球見狀,也緊挨著蕭兔一動也不動地傷心著。
兩人在樹林裏一直等著,黎明前的黑暗慢慢退去,東方慢慢出現了朝露。北鬥心中擔心著高雲林的安危,著急得坐也不是,站也不是,不斷地向將軍府方向望去,但左等右盼,始終不見高雲林的身影。
正當北鬥著急之際,突然樹叢中隱隱有人出現,北鬥大喜,大喊:“高叔叔!”
但來人不應,北鬥隻覺一陣風迎麵撲來,一個如身鐵塔般的身影出現在北鬥麵前,北鬥一見,正是剛才在將軍府中勇擊白發老人的那位壯士,叫道:“這位大哥,你怎麼來了?”
壯士說:“我姓牛,名天立!你的高叔叔讓我告訴你們,不用等他了。”
北鬥問:“為什麼?難道他回成都了?”
牛天立搖搖頭,說:“他……死了。”
北鬥一聽,心如落下萬丈深淵,失聲叫道:“高叔叔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