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映月公主駕到!”太監通報一聲之後,蘭月便進了禦書房。
此刻納蘭烈炎正盤腿坐在榻上,視線盯著棋盤,嘴上卻招呼著蘭月去他邊上坐。蘭月邁開小短腿,蹦上了暖榻,學著納蘭烈炎的樣子也盤腿坐了下來。
“父皇,下棋呢?”蘭月也瞧著棋盤心癢癢,可她隻會五子棋,眼前這圍棋可無法下手。
納蘭烈炎寵溺的抬頭看了眼蘭月,“月兒還小,等你再大一點兒父皇再教你下棋。”想到這些,納蘭烈炎一張帶著風霜,已不再年輕的臉上浮現出一絲惆悵。不知有生之年,還會否有那一天。
蘭月乖巧的點了點頭,等著皇帝老爹繼續說下去。
“月兒,人生就和這棋盤一樣,每走一步都要深思熟慮,步步為營。哪怕被至險境,也一定要置死地而後生,不可輕易放棄,隻有這樣的人,才能長立於不敗之地。”聽到皇帝這麼說,蘭月的眼神暗了暗,似乎察覺到了什麼,讓她覺得有些難受。
“父皇,天下的棋盤都一樣,可棋子都是死的,人卻是活的。又何須按照世俗陳規走沒有勝算的棋?”蘭月抬起頭,雙眼直直的看像納蘭烈炎,那股自信是誰也不可小覷的。
“月兒雖不會圍棋,可我會五子棋,我即便不能麵麵俱到,卻也能讓自己有立於不敗之地的實力!父皇要相信月兒。”
納蘭烈炎心底是無比震撼的,從前的映月是不會有這般見解和自信的,狐疑之色一閃即逝。不管之前瀟妃之事月兒到底發生了什麼,她是自己的女兒是絕不會錯的,況且今日看來,倒也出乎了自己的預料,也讓他欣喜。
蘭月心中正在暗悔,不知覺的那種不可一世的話就蹦出來了,忘記了自己才不滿六歲。若是皇帝老爹懷疑自己,豈不是慘了。
蘭月神色有些恍惚,對上納蘭烈炎的眼眸,對方隻當她是因為剛才說的一語豪言而不好意思了,畢竟還是個孩子啊。
“哈哈哈,好!月兒,父皇當然相信你,炎國的未來可還要你來接手的!你小小年紀就有這般見解,父皇很欣慰,也寬心不少。”
西風和東風本就在禦書房的一角候著,聽見皇帝誇讚公主,心中都更加緊了緊。東風更是微微低下了頭,緊抿著薄唇。
“月兒,你想不想出宮去?”納蘭烈炎試探性的問著蘭月,不管這丫頭做什麼決定,這一次他都聽她的。
蘭月一聽能出宮,想都沒想就狂點頭。“當然想啦,我也想像逍遙哥哥,還有玉哥哥那樣雲遊四海,習得一身絕學,將來保護父皇!”
納蘭烈炎的目光更加溫柔,一張略顯粗糙的大手撫摸著蘭月的頭,是散之不去的濃濃眷戀。
女兒長大了,是該去曆練了。“父皇早已為你訓練了一支三萬人的軍隊,他們不認炎國,不認父皇,隻認你。”
蘭月壓抑著心裏的震驚,別說一個大國元帥或親王等極少數人才會有軍隊,而且直屬軍隊的人數是不多的,她如今隻有五六歲,皇帝老爹就給了她三萬人,還是早就準備好的。
這餡兒餅砸得蘭月有些飄飄然,之前還擔憂著如何在江湖上混之類的想法已經徹底不見了。
“父皇,那他們在哪兒呢?月兒豈不是可以橫著走了呢。”蘭月撒嬌著問皇帝老爹打手們在哪,可納蘭烈炎哪裏知道她的心思,隻當她是心驕氣傲著想要炫耀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