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季然被管教帶出去交給一個小警察，隨後他被帶到了一個審訊室。小警察給他拷在一個犯人專用的座椅上，隨後交代他老實等著，一會有人提審，趕緊交代犯罪事實之類的話就出去了。
季然想揉一下幹澀的眼睛，冰冷的手銬將雙手牢牢固定，隻好低下頭費力地揉了兩下。昨夜他始終睡不著，腦子想得盡是父親的身影。直到淩晨天快要亮了才迷迷糊糊閉上眼。
門被推開了，進來的是一個年級有些大的老警察後麵還跟著一個女警。兩個人坐好，老警察打開詢問筆錄開口說到，“你的案件我基本了解了，那一腳是你踢的，對吧？“
季然點頭，沒有說話。
“經法醫鑒定，那一腳踢碎了死者的脾和肝，導致當場死亡。你是見義勇為，又是退伍軍人，在量刑上法院會酌情處理，如果沒有異議的話，你就簽個字，案件就移交到法院。法院判決後你可以上訴或不上訴，不上訴的話再移交檢察院…“
後麵的話，季然沒有聽進去，木訥地呆坐在椅子上。老警察停下了說話，點了一支煙，走過來遞到季然嘴邊。
季然以前是會吸煙的，後來在部隊吸煙對他的肺和體力有負麵作用便戒掉了。此刻，他也正需要一棵香煙麻痹一下神經。
季然吸了一口煙，又重重吐出一口濁氣，問到，“我會判死刑嗎？“
“百分之九十不會，你是失手殺人，但具體多少年還是要看法院的判決。“老警察似乎對這個退伍兵感到可惜，無奈地搖搖頭，出去了。
屋子裏隻剩下季然和那個整理筆錄的女警。在抽完煙後，他感覺有人在看他，抬頭對上了女警的眼睛。
那個女警正在用口型無聲地對他說一句話，“景萱會幫你！不要惹事“
正規的審訊室通常會安裝監聽和監控設備，這樣用口型告訴他肯定是特意安排的，在確認季然明白了意思後，那個女警也出去了。
不一會，帶他來的管教進來把他從椅子上解下來，把她帶回看守所。
這次季然去的不是之前那個小屋，而是換成大號，門上有幾個用油漆刷的黑色大字，大六號。
管教囑咐了幾句不要鬧事，安心等待宣判，有事找管教就將他推了進去。
季然環視了一下，這個屋子大概十多平米，是類似宿舍一樣，兩側貼著牆沒側各放著三張上下鋪的床，其中有兩個床位是空的，地上站著幾個人正在看他，床上還躺著兩個人正在睡覺。
“新來的，知道規矩不？“地上站著的一個人走過來推了季然一下，但是沒推動。
“哎呀，還是個硬茬。兄弟們，給他先上上課。“說著，其他幾個地上的人都圍了過來。
“小子，你現在跪下，我就不打你。“一個皮膚黝黑，滿口黃牙的強壯漢子對季然似笑非笑地說著。
季然沒有動作，在那幾個犯人剛要動手的時候，從靠窗的上鋪傳來了動靜。那幾個犯人全都低下頭推到兩遍。隻見上鋪那個人坐起身，摸了摸光禿禿的頭皮，下了床。
“龍哥“
“龍哥“
站在地上那些人全都不抬頭，用十分恭敬的語氣紛紛問好。
龍哥下了床，光著腳徑直走向季然，“我被你吵醒了，給我一個不打你的理由。“
季然淡淡回了一句，“理由就是，你打不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