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姐,你什麼時候變得那麼有文采了?”蘇小龍滿眼都是小星星,“不過……”他皺皺濃眉,“總覺得哪裏怪怪的。”
“是嗎?”蘇小可細想了下,恍然大悟,“那是,因為我是山寨貨,杜甫先生才是真正作此詩的人嘛,你也不想想你姐姐我腹無半點墨水,怎麼可能會突然神人附體,冒出那麼有文采的詩呢?”
蘇小可生怕那個飽經滄桑的老頭子會從棺材裏跳出來罵她盜用自己的詩句,顧不敢說謊。
不過反正就算是與不是,小龍也不知自己說什麼,光看他迷茫的眼神就知道了,不是嗎?
於是,蘇小可又拿出她大姐語重心長的派頭拍了拍蘇小龍細細的肩膀:“小龍,你別擔心,姐姐一定會供你讀書的,我明天就去找工作,家裏應該還能撐一陣子吧?”
“嗯,還有些米。”
放心吧,我蘇小可一言既出,駟馬難追。
望著蘇小可笑得有些模糊的臉孔,蘇小龍別過頭,不知在想些什麼。
說幹就幹。
蘇小可借故自己很多事情都忘記了旁敲側擊地問出了該小鎮的集市所在。
她不敢再用那頭不可靠的老黃牛了,萬一再來個萬一,她的臨場應變能力可是差到沒邊的,到時候是任老黃牛發瘋?還是假裝不認識而損失它呢?
還是和它混熟了再作打算吧。
天剛蒙蒙亮,蘇小可已經收拾幹淨,打著第N個哈欠出發前去相對來說比較熱鬧的集市了。
以前她都懶洋洋地日至三竿才願意起床的好不好?
但她一想到父母雙亡的蘇小龍,母愛“撲哢啦”地就泛濫成災,正所謂既來之,則安之,人生嘛,有什麼是過不下去的呢?
再加上憑她蘇小可的聰明才智以及未來人的身份,要對付一群鄉巴佬還不是小菜一碟?
“今兒出門聽見喜鵲在叫,看來肯定會有好運!”蘇小可樂滋滋地往前方的空氣拍了一掌,“錢啊,都飛過來吧!”
“哢!”
蘇小可一個沒注意,中了名曰水坑的招。
好在她的鞋子本來就不怎麼亮眼,濕潤點還嫩膚。
不是嗎?
沒事,小事一樁。
蘇小可扯扯嘴角,臉上重新綻放笑容,暫時把清晨的那點不高興塞在較為隱秘的箱子裏。
“咚!”
蘇小可一個不留心,撞上垂下來的樹幹。
她齜牙咧嘴地捂住撞出一個紅印子的額頭,退後一步,從旁繼續向著目的地進發。
沒事,自己不看路而已。
清晨趕集的人很多,幾乎人人都背著一個籮筐,籮筐裏塞滿了各式各樣的玩意兒,也有的空空如也,更有甚者籮筐裏麵塞的一根根可以食用的萵苣,走路也不看人,東晃晃西悠悠,轉得蘇小可很是不耐煩。
她抓了一把怒火再次塞進那隱秘的箱子裏,“啪”地一聲上了鎖。
“啪!”
奇怪,自己不是已經給那箱子上鎖了嗎?
蘇小可扯了下嘴角,慢慢的把大叔籮筐內凸出來的萵苣推開,後退幾步……
突然,她隻覺得後背被什麼礙著了,那好像是一堵牆,結實的高牆。
“啊!你這死丫頭,怎麼走路的,大清早的怎麼就那麼晦氣?”
“嘭!”
一個罵罵咧咧的聲音仿佛導火線,隱秘的箱子再也關不住蘇小可的怒火了,她豎起中指,顫抖著嬌小的身子扭頭就要破口大罵。
奇怪,怎麼看不到臉?
蘇小可後退幾步,極力昂起腦袋再看。
媽呀,這大漢,起碼有兩米高,長的濃眉大眼,怒目圓睜,對於營養不良的蘇小可來說,那哪是用高出一個頭來形容得了的?
更可怕的是一團繞得活像鋼絲球的胡須,一層又一層的圍攏,蘇小可腦海中對他的第一個念頭就是:這是哪來的索馬裏海盜?
向來都是欺善怕惡的蘇小可隱隱爆發的通紅臉色頓時咻地瞬間消失,展現在大漢眼中的是一張笑得連自己都不相信、自己都覺得惡心的笑臉。
“嗬嗬,對不起,真是對不起,我有(x)眼(個)無(混)珠(蛋),嗬嗬,大哥你就原諒我吧,不好意思,真是不好意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