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希夜緊緊摟著夏巫巫,咬牙切齒的看著台上的安佑淩和蘇情雪,楊爍新早已忍不住,分分鍾就會衝上去給他一拳。
“小新別衝動,事情鬧大了對巫巫不好。”
黎曉菁難得冷靜,湊在他耳邊這樣說,楊爍新強製按捺住自己衝天的怒火,跟袁希夜說:“我們快離開吧。”
袁希夜點點頭,抱歉的看了陶紫幽一眼,然後抱起夏巫巫離開,楊爍新緊跟其後。
“紫幽,我們走吧。”
黎曉菁拉著有些落寞的陶紫幽,她對她笑一笑,兩人跑著跟上他們的腳步。
而台上的安佑淩,那似乎平靜無瀾,甚至與無情,冷漠的雙眸中,折射出關切的麵容,配著僵直的嘴角,沒有一絲笑容的麵孔,讓人不由自主的覺得,他好像失了樂園的路西法,覺得仿佛經曆了半個世紀的絕望,才孕育出他如此憂鬱悲傷的眼神。用這樣的眼神去陪伴沒有一絲雲彩的藍天,眼中便封存進了遼闊的幽怨;用這樣的眼神去凝視樹梢的綠意,眼中便融進了新生的苦難;用這樣的眼神去映照明鏡般的湖水,他將湖中的景象看了個徹底,卻怎樣也無法化解自己的憂鬱。
他再也說不下去,他的心,他的神智,他的靈魂,都跟隨著那個少女的離開而消散,拿著話筒的手臂重重的垂下,眼瞼也鬆弛下來,他看著自己的腳尖,露出一個極致悲傷的苦笑,然後全身無力,昏死過去,耳邊隻有大家的尖叫聲和小雪關切的語言。
原本盛大隆重的開園儀式就這樣以遺憾落幕。
袁希夜擔心夏巫巫出事,出了遊樂園就直奔醫院而去,楊爍新摟著夏巫巫,不讓路上的顛簸給她造成一點傷害。
送到醫院後,醫生說她並沒有什麼事,隻是受了點刺激好好休息就可以,夏巫巫在醫院睡了幾個小時就醒了,除了頭有些痛以外,沒別的大礙,大家虛驚一場,餓了一天都饑腸轆轆,開車找地方吃飯去了。
安佑淩就沒有那麼幸運了,在床上從早上睡到晚上,他醒過來以後,發現自己躺在臥室裏,額頭上放著一塊溫熱的毛巾,顯然有人剛剛放上去,他掙紮著坐起來,身上最後的力氣也用光了。
房門打開,蘇情雪端著一碗粥進來,看到他醒了,笑著說:“你終於醒了,睡了一天餓了吧。”
“我怎麼了?”
“你早上暈倒了,在遇到那個女孩子以後。”
“奧。”
安佑淩接過粥,慢慢喝起來,雖然他沒有說話,但他眼中的憂傷卻騙不了蘇情雪。
“淩,那個女孩子就是巫巫吧?”
安佑淩從沒有跟她提過夏巫巫的名字,隻是有時想起她時,會說我的太陽怎麼怎麼樣,蘇情雪從他說話的語氣和表情可以看出,安佑淩愛極了這個太陽。今天在喝咖啡遇到那個女孩後,他就不對勁了,那樣悲傷的眼神,隻有在看到自己心愛的女人,卻得不到她的任何回應後,才會有吧!
“跟你沒關係。”
“是,我知道,但是我實在看不下去你再這樣折磨自己,自從你知道真相,雪兒和你爸爸相繼進入醫院之後,你就像變了一個人似的,不,你就像個機器人一樣。”
“我也希望我是個機器人,可我不是,我還會痛,我這裏還會痛。”
安佑淩扔了碗,歇斯底裏的大叫,拳頭捶打著自己的胸口,發出砰砰的響聲。
“淩,不要這樣,不要這樣。”
蘇情雪緊緊抱著他,不讓他再傷害自己,安佑淩怕傷了蘇情雪,終於冷靜下來。
“淩,去找她吧,去把她追回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