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鹿將透著寒氣的寒玉茶杯送到唇邊,碧綠的茶水此刻是醉人的佳釀,也讓他忍不住感歎起來。花團錦簇的婪尾春正以一種驕傲的姿勢在陽光下肆意怒放著,不知疲倦,花好月圓。
他伸了個懶腰;‘真是天下太平啊!’
慕懶懶的剔著指縫,笑著朝司徒玄月努努嘴說;‘不如陪小玄月繡繡鴛鴦,撲撲蝴蝶,趁師父專心哄他的老情人回心轉意的時間,你們還有時間喘口氣。’
玄月的裙擺浮花累累如蕩漾在春水之上,她若有所思的摩挲著寒玉杯,自言自語般的呢喃;‘壞老頭讓我們去碎月山莊果真是其避暑了麼?’
‘師父看來還是有良心的。’慕的眸子閃過精光,‘碎月山莊可是皇親的避暑地,說不定有許多好東西呢。’
‘小慕啊,在我玄月家你看上什麼東西隨便拿,在碎月山莊可不能偷東西’。
‘這不是。。。。。。。要了我的命嗎。。。。。’
冷鹿的手抖了一下,沁骨的涼氣沾在手指上。看著玄月臉上的雀躍,他的心猛的抽了一下。碎月山莊。這似乎是個不怎麼吉利的地名。他顧不得深思,丫鬟跑來說,冷家的馬車已經在司徒家的後院等著了,馬上可以啟程。
‘不等沁冉壞丫頭了,我們直接走吧,反正是去避暑,她還是對買東西比較感興趣’。
冷鹿的提議立刻得到了另外兩個人的響應,三個人坐上了馬車一路上載著鳥語花香朝揚州城外走,玄月興奮的像個玄月一般,一直問馬夫快到了沒有。她從來沒有去過皇家的避暑山莊,覺得像是要進宮一般的新奇,馬車一直搖搖晃晃的走著上坡路,經過寺院大概還有兩柱香的時間就到了。皇家的親衛兵把這門,見了生人變大聲喝;‘什麼人敢闖皇族的府’。
冷鹿好似被月光染白的華發被涼爽的風蕩起來,那好看的笑容連衛兵都看到愣住。他打開手中的折扇,扇麵上龍飛鳳舞也不是凡人的手筆。
‘原來是冷少爺,殿下已經在莊內等候諸位多時了,屬下這就帶各位進莊’。親衛兵雖然不認識冷鹿,卻認得扇麵上的字跡是皇子殿下啊,也不敢怠慢,畢恭畢敬的迎了三人進莊。
山上的空氣十分新鮮,冰涼朦朧的水汽泛濫在莊內鏡麵般的湖水上,處處鳥語花香,仿佛處在仙境當中,玄月雖然不是沒見識的丫頭,卻也不禁被這眼前的美景所驚呆,墨玉般的眼眸泛起漣漪讚歎道;‘真美,老頭還算有些良心的’。
衛兵得意的說;‘這哪能叫美呢,姑娘要是趁夜裏來看,湖麵上的月光破碎成垂手可得的寶石,耀的人眼花呢。’
怪不得叫碎月山莊呢,懸念原來是在這湖上。隻是這湖麵大的仿佛沒有邊界,霧氣彌漫,隻模糊的看到深處的荷葉翩翩,幾點粉紅若隱若現。住在這山莊的人正是敏正王爺的兒子映錦殿下,可憐她司徒玄月與冷鹿青梅竹馬卻不知道他有個來頭這麼大的朋友。
玄月隨著親衛兵來到常青小築,這並不是多麼華麗的寢殿,隻看到空曠的土地上西瓜田和草莓田相映成趣,一個身著青衫的男子提著竹籃摘草莓。旁邊一個手足無措的仕女不停的小聲勸阻,殿下,還是奴婢來吧。
‘映錦,你可真有閑情。’冷鹿一臉的挫敗。他說他的理想是每日粗茶淡飯吃自己種的新鮮蔬菜,混吃等死曬太陽。這麼,,,,做了果農啊。。。。
映錦殿下抬起頭正巧與玄月的眼神在半空中相遇,仿佛看到了滿湖的波光瀲灩。女子的腳邊蹲了隻威風的黑貓,肩頭蹲著隻溫柔的白貓,那貓也仿佛通了人性,連眼神都帶著保護欲格外的複雜。他驚愕的說;‘像啊,真的太像了。’
‘我?’玄月問,‘殿下是在對我說話嗎?’
‘你很像一個人啊。’映錦殿下驚喜的說,‘不,不隻是像,你們簡直就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有這樣的人?’玄月微微一笑。‘那玄月可真要見識一下了。’
冷鹿的手指優雅的仿佛能抽出絲來。輕輕的摩挲著下巴有些恍然大悟。他收到映錦的信件說是偶遇心儀女子即將成親,能入得映錦眼的女子,說不好奇是不可能的。憑這麼多年對老朋友的了解,那女子一定有獨特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