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何要這樣對你?”桑兒歪頭想了想,慢慢走到西畫頭前方,席地坐了下來:“還需要問原因嗎?誰都看得出來城主對你有意思,對我,你就是個最大的威脅,知道嗎?一切擋我路的人,都得死。”
憑什麼人生來就有高低貴賤,憑什麼有的人生來就高貴,受萬人尊重敬仰,而她一出生就是個做下人的命,母親、父親都是做下人的,自己也成了下人,為什麼,憑什麼?
她就是要這樣一步一步除掉擋自己路的人,然後坐上最高貴的位置,成為一城之主唯一的女人,她一定要坐上城主夫人的位置。
“我、我從來……沒有想過要、要做城主夫人,我從來……沒有想過要……和你搶什麼……”西畫撐不住沉重的眼皮,腿上的疼痛讓她耗了太多的力氣:“你本來就是城主唯一……的……的女人,你何必如此對我……”
桑兒笑起來,笑西畫的傻:“你不想搶,可城主他偏偏想給你,而我呢?不用計謀,不用心計,我又能得到什麼?留住什麼?”她笑著俯身,湊近了西畫的臉,眼睛直直地瞪著西畫:“既然你很快要永遠離開城殿了,那我就再告訴你一個秘密,其實我呀……根本就沒有被城主醉酒拖上床,也根本沒有和城主做那種事情,衣服是我自己脫的,那床上的血,是我自己弄上去的,是我自己躺到了城主的床榻之上,是我,要用這種方式讓我自己成為一生城最尊貴的女人,知道嗎!”
桑兒的手使勁抓住西畫的頭發,然後狠狠磕在了地上,西畫直接昏死過去了。
“來人,把她給我扔出一生城,不要讓她……”桑兒站起來慢慢走上了坐榻之上:“再回來。”
一生城城門外的荒草堆裏,晚上的時候雙腿被打斷的西畫被扔在了那裏,好在這幾個侍衛聽話沒有聽明白,桑兒說扔出去,他們就真的隻是把西畫給扔了出去,然後便沒有再管她,並沒有把西畫給殺死。
起初,西畫沒有意識,整個人處於昏厥狀態,天蒙蒙亮的時候,她的手指頭才動了一下,眼睛微微地睜開了。
她……還活著嗎?
西畫頭動了動,腿已經動彈不得了,微微一動,就會有劇烈的疼痛感襲來,她動了一下頭,向四麵看了看,這個地方,有些陌生又有些熟悉,西畫一直在城殿中做事,很少出城,上一次出一生城是在城門口迎接風拂雪,這裏,這裏之所以熟悉,是因為和上次的場景一樣,難道這裏是一生城的城門之外了?
她是已經被驅逐出了一生城了嗎?西畫的手撐著地,努力讓自己能夠抬起頭,好好看一下這個地方,視線清晰了一些,就能確定了這個地方就是一生城城門外。
就這樣抗到了中午,西畫已經覺得腿沒有那麼痛了,因為痛到了沒有知覺,她的呼吸變得越來越沉重,望著前方一生城的城門,她和它的距離並不遠,她還能看到這個城門,卻根本爬不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