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碗熱湯麵下肚,何琅立刻感覺之前餓得快要胃絞痛的肚子舒服了許多。
他站起身,慢悠悠的在餐桌旁邊來回踱著步子消食。
忽然,他看著客廳的方向,說道:“看來,我去了美國一個月真的錯過了不少好戲啊。宋玉的事情就不說了。沒想到他們兩個竟然也這麼快就能坐在一起和平相處了。”
說話的語氣聽著特別遺憾的樣子。
“什麼?”白荷奇怪的抬頭看向他,一下沒有聽明白他話裏的意思,特別是最後的那句話。
不過,很快,她就留意到了他的目光,跟著也往客廳的方向看了一眼,頓時就都明白了。
就見在客廳裏,之前一直關係不睦的何老和白振軒翁婿倆正相對坐在沙發上,中間隔著茶幾,茶幾上擺著個圍棋盤,在下圍棋,之間的氣氛別提有多和諧了。
白荷是早就看習慣了,一點兒不覺得什麼,可是,對何琅來說,卻是難得一見的奇景。
他詫異的轉頭看向白荷,問道:“你怎麼做到的?”
白荷淡淡笑了笑,回過頭,一邊繼續擇著她的菜,一邊說道:“哪裏需要我做什麼。感情嘛,都是處出來的。老爺子經常跑來。兩個人抬頭不見低頭見的,劍拔弩張的時間久了,都不用我說,他們自己就覺得累了。而且……”
說到這裏的時候,她頓了一下,一直微微笑著的臉上劃過一抹帶著哀傷的懷念表情,說話的聲音也跟著啞了幾分,道:“而且,拋開那些不開心的事情,其實,他們兩個之間可以談論的話題比我多得多。”
何琅一臉沉靜,很快明白過來。
可不是嘛,這麼多年來,他們可一直都深愛著、懷念著同一個女人,他的女兒,他的妻子。
逝者已去,活著的人總不能一直生活在仇恨裏。更別說,他們現在依舊同樣在關懷著同一個女人,他的外孫女,他的女兒。就算他們之間的關係不可能變得很密切,能坐在一起跟普通朋友一樣和平相處,也是好的。
何琅站在那裏發了一會兒呆就很快回過神來。
他忽然想到一件事,就一邊往客廳他放旅行箱的地方走著,一邊跟白荷說道:“對了,差點忘了,我還有東西要給你。”
白荷手上繼續擇著菜,好奇的目光卻是怎麼都忍不住,立刻追著他的身影過去了,看著他去客廳開了他的旅行箱,然後從裏麵翻找出來一疊厚厚的文件,回來。
他走到她跟前,將那疊厚厚的文件遞給她,說道:“喏,給你的。”
白荷這才停下了手中擇菜的動作,伸手接過了那疊文件,奇怪問道:“這是什麼?”
“補給你的嫁妝。”何琅說道。
“嫁妝?”白荷隨手翻了翻那疊文件,立刻忍不住驚訝的連連咋舌,道,“這也太多,太厚重了吧。”
這疊文件都是一些位於美國的不動產所有權書,包括一幢位於紐約曼哈頓的高級公寓樓和一個西餐廳,一座位於加州納帕的葡萄園和一個酒莊,一幢位於拉斯維加斯的別墅,甚至還有某知名跨國公司的部分股份,總價值不止千萬。
而這些不動產和股份曾經都是屬於路易高登的。
白荷是知道何琅這趟去美國是幹什麼的,當然也很快就猜到了這些東西的來曆,咋舌的同時,也不禁感覺有些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