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白荷的不以為然,羅允棠卻是非常不放心,道:“這次是意外,下次你怎麼就知道不會發生像這次這樣的意外?到時候,她手裏可能就不是半杯熱茶了,可能是把刀,可能是把叉,可能是任何足夠對你造成不小傷害的東西……”
白荷搖頭,覺得他危言聳聽了:“你想多了。她隻是一個脾氣不大好的老人家,不是變態。就算是真的有這樣的意外,我是成年人了,我有判斷力,我有保護自己的能力,我會躲的……”
羅允棠沉了臉,道:“是,你是成年人了,你有判斷力,你有保護自己的能力,你會躲,可是兒子呢?兒子還小,還什麼不懂,他不知道什麼是危險,也不知道該怎麼去躲避的。”
“兒子?”白荷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他說的兒子是哪個,“你是說……越越?”
“難道除了那個小家夥,你還有其他兒子嗎?”羅允棠瞪她一眼,反問道。
其他兒子是沒有,女兒倒是曾經有過一個的,隻是,已經是曾經了……
撇開已經沒了的女兒不說,兒子可是跟他一毛錢關係都沒有,他一口一個兒子叫的這麼親熱幹什麼?
這樣想著,白荷心裏立刻生出幾分不滿來,連帶著說話的語氣中染上了幾分。
“你又想多了。”她說,“老太太就算再不喜歡我,對她唯一的曾孫,還是非常疼愛的,絕對不可能做出任何傷害他的事情來的。”
“你確定?”羅允棠一邊問著,一邊低頭看她,幽深的眼眸中很快劃過一道精光。
“當然。”白荷想也不想脫口而出,相當篤定。
羅允棠看著她,微微眯了眼,放慢了語速,幾乎一字一頓,幽幽說道:“就算知道那個小家夥並不是她的親曾孫,她也還會跟以前一樣疼他?你真的確定?”
白荷隻覺腦子裏麵“轟”的一聲,好像有什麼東西炸開了,瞬間一片空白。
什、什麼?他剛剛說了什麼?什麼不是親曾孫?他是怎麼知道的?
好不容易稍稍回了些神來,她一臉震驚看著麵前的男人,連說話都結巴了:“你、你、你胡說八道什麼?什麼不是她的親曾孫?越越是姓夏的,怎麼不是她的親曾孫?”
雖然在夜色的掩護下,羅允棠並看不太真切白荷臉上的神色,但是畢竟曾經那樣親密相處過,隻聽她這幾句話,他便輕鬆判斷出了她現在的心情,不由得意的低低笑了一聲,彎下腰,將臉湊到她麵前極近的地方,與她四目相對。
“你在緊張嗎,白小荷?我都說中了,是不是?”他問。
夜色漸濃,雖然明知道他看不見什麼,白荷卻還是忍不住心虛,別開眼,避開了他的目光:“什麼緊張?我哪有緊張?你也沒有說中什麼,越越就是容攸的兒子,他剛出生的時候,就跟容攸做過親子鑒定的,要不然,你以為,隨便抱著個孩子說是容攸,那位老太太會允許我進門?”
這事,羅允棠倒是一直沒聽說過,不過,他還是相當急智的,默了片刻,腦子一轉,就很快想到了:“夏容攸可是做醫生的,偽造一份親子鑒定書,也不是什麼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