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荷反手握住他的手,十指緊扣。
“我們家……沒有其他親戚。”她微微白著臉,說,“我爸,你一會兒就能見到了。”
一會兒?他們這一路可是要去墓園拜祭嶽母的,一會兒就能見到了……
“嶽父……跟嶽母在一起?”他小心翼翼問。
“那倒沒有。”白荷搖頭說,“我爸還活著呢。”說到她爸爸的時候,她臉上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媽媽不在了,但她還有爸爸。雖然隔了這麼年不能相聚,但是每年其實還能見兩麵,每個月也能通電話。一晃二十年過去,相聚就在眼前,也算是熬出頭了。
一旁,夏容攸聽得一知半解,不明白了:“既然嶽父還在,為什麼還要把你送去孤兒院?”
“他也是沒辦法。”白荷說,“他待的地方並不適合照顧我。”
“他現在在什麼地方?”夏容攸問。
白荷沒有立刻回答,轉頭認真看了他片刻,才道:“在監獄。”
夏容攸渾身一震,倏地猛然轉頭看她,一臉震驚,但,隻是驚訝,除此之外,他臉上並看不到其他表情。
隻是,白荷的這個回答實在太出乎他的意料,他太過驚訝,連握著方向盤的手也不自覺滑了一下,在高速上,差點開錯車道,鬧出事來。
白荷看著都嚇了一跳,忙提醒:“開著車呢,你小心點兒。”
夏容攸“嗯”的應了一聲,深吸一口氣,很快定下神來,不過握著白荷的那隻手一直不曾鬆開。
沉默了一陣,他才有開口問道:“是……什麼罪名?”
雖然白荷對夏容攸一直很相信,跟白振軒說起夏容攸時,她也一直都是用的堅信的口吻,但是在剛才決定據實以告的時候,她心裏還是有那麼一點點小小的擔心的,擔心他回嫌棄。不過,當看到他剛才的反應,她是徹底安下心來。果然,她確實沒有看錯人。
因此,當夏容攸再度開口詢問的時候,她沒再猶豫,就立刻回答了他:“故意殺人罪。”
夏容攸一聽皺了眉,問:“是不是誤殺?”他了解白荷,他不信教出白荷這樣的女兒的男人會是個十惡不赦的殺人犯,一定有什麼誤會。
白荷想了想才道:“算是吧。”
算是?是就是,不是就不是,怎麼叫算是?
夏容攸心想著,更覺其中疑點重重。
“什麼時候出的事?”他問。
“就在我5歲生日那天。”白荷說。
又是12月30日?
夏容攸眉頭皺得更緊,問:“難道嶽母就是因為嶽父的事才突然心髒病發去的?”
白荷搖頭:“剛好相反。是媽媽突然心髒病發作,爸爸才出事的。”
夏容攸徹底糊塗了:“到底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