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裏的氣氛意外的有些沉重,夏容攸閉著眼睛躺在病床上,也不知道是睡著了,還是隻在閉目養神,白荷安靜的坐在床邊看書,卻似是有些心神不寧,看兩頁書,就會忍不住抬頭看看床上的夏容攸,皺皺眉,低了頭再看兩頁書,再抬頭看看夏容攸。
這是怎麼回事?
於卉一走進病房就看到這樣一幅情景,詫異極了。
白荷看到於卉來了,立刻起身迎了過去:“來啦,大嫂,怎麼拎了這麼多東西?”一邊說著,她一邊伸手接過於卉手裏的那大包小包,都好沉,虧她一個人都拎了來。
“都是媽讓準備的,也不知道容攸現在想吃什麼,能吃什麼,就都準備了一些。”於卉說著,看一眼床上還閉著眼睛的夏容攸,稍稍壓低了嗓音,問白荷:“睡著了?”
白荷搖搖頭,也轉頭看了夏容攸一眼,無奈笑道:“跟我生氣呢。”
“生氣?”於卉聽了一臉驚訝:“之前不一直好好的嗎?怎麼突然生氣了?出什麼事了?”
“誰知道他,也不是什麼大事……”白荷嘀咕說,臉上很快劃過一抹怪異的表情。
於卉注意到,正要開口問,就見一旁剛剛還閉著眼睛裝睡的夏容攸豁的睜開了眼,怒氣衝衝瞪著白荷,道:“白小荷你沒良心。”
於卉一聽瞪了眼,更覺驚訝。好好的,怎麼扯上良心了?到底出什麼事了?
白荷看著夏容攸,一臉無奈,說:“又不是什麼大事……”
夏容攸聽著來氣,不由抬高了嗓門:“怎麼不是大事?差一點就破相了。我還不都是心疼你,沒良心的。”
“不過就是額頭上破了點皮而已,哪兒有破相那麼嚴重。”白荷不以為然說。
夏容攸看她一點兒不當回事兒,更覺來氣:“怎麼沒破相那麼嚴重?難道你的額頭跟人都不一樣,是長在後腦門兒上的?”
“……”白荷無語,說不過他,索性就沉默了下來。
於卉在旁聽著好奇極了,忍不住追問:“到底怎麼回事?”
白荷便轉頭將緣由一五一十跟她說了:“下午的時候,之前在總裁辦跟我一起工作的同事梅曉星來了,就是絆了我一跤,害我摔了一身傷,後來被大哥開除的那個……”
梅曉星不是一個人來的,是跟她爸媽一塊兒過來的,確切來說是被她爸媽硬拉著過來的。丟了夏氏那麼好的一份工作,梅曉星心裏懊惱、著急,她爸媽心裏更著急,要知道,他們當初可是討了不少人情才好不容易幫女兒在夏氏謀到這份工作的,突然就這麼丟了,怎麼能不心疼?於是,一聽說夏氏老總的弟弟出車禍住院了,他們就立刻拎著大包小包過來探望了,想趁著這個機會過來跟白荷賠個不是,說兩句好話,挽回那份工作。
就在他們到的前一刻,白荷接到了方濤的電話,才知道,原來梅曉星家跟公司某位大股東是拐了十七八彎的親戚。礙於情麵,那位大股東雖然很不情願摻和進他們的爛事裏,但還是不得不出麵,他知道夏容修的脾氣,就沒直接找過去碰釘子,而是找了方濤。方濤也礙於情麵,不好拒絕,就打電話給了白荷,希望她能從中周旋一下。這麼個小小的麵子,白荷不好不給,就答應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