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一夜,她就一直睜著眼睛躺在那裏愁眉不展,直到天蒙蒙亮。
快六點的時候,門外響起了悉悉索索的響動,應該是夏容攸起床了,他要一早趕去機場。
聽到門外的細小聲音,白荷縮在被窩裏一動不敢動,生怕動一動就會被外頭的男人察覺到,跑來找她要答複。經過他昨晚那麼一折騰,她尷尬的不知道該怎麼麵對他,現在這種尷尬可比越越生日那天晚上被他醉酒折騰嚴重多了。
外頭的響動維持了大概半個鍾頭就安靜了下來,知道是夏容攸終於走了,白荷才鬆乏了一下剛才一直繃緊的身子。
天亮了,又睡不著,就算現在想睡也睡不踏實了,她索性起了床,磨磨蹭蹭洗漱,收拾,做早飯,叫兒子起床,一起吃早飯,一起上學上班,倒是趕得跟往常一樣提前十分鍾打卡進了辦公室。
同事媛姐比她早到五分鍾,一見她就“哎呦”一聲叫了出來:“你晚上又幹什麼去了?做賊啦?”
接連兩天沒睡好覺了,白荷知道自己現在的臉色很差,看著她隻能苦澀的笑:“失眠。”
“又失眠?”媛姐驚訝的叫著,湊到她跟前,關切的問,“是不是家裏出什麼事了?兒子?老公?”
她倒是夠敏銳的。白荷無奈笑笑,說:“跟老公之間有點兒小問題。”
媛姐立刻擺出一副“你看,我說的沒錯吧”的了然模樣,然後很八卦的問她:“什麼小問題?你是刷爆了他的信用卡了,還是掏空了他的小金庫。”
白荷聽著嘴角一抽,這什麼跟什麼。
“就是……不小心說錯話惹他不高興了。”她隨口諏道。
“這也算問題?”媛姐很不屑的一撇嘴,然後以一副過來人的姿態給她傳授秘訣:“這男人就跟孩子似的,哄哄就行了,你晚上回去,換身性感內衣,在他跟前撩一撩,第二天鐵定沒事了。你媛姐我的親身體驗,百試不爽,絕對有效。”一邊說著,她一邊衝她曖昧的擠擠眼,又囑咐道,“晚上回去一定試啊,一定要試。”
白荷聽她說的不好意思的紅了臉,又看她這麼熱情,也不好拒絕,隻好“哦、哦”的隨口應了下來。
新的一天忙碌的工作又開始了,所有的煩惱都被擠到了腦後,隻是到休息的時候,它們就又跳出來蹦躂了,除非能徹底解決了。
吃過飯,白荷捧著杯茶,坐在辦公室裏,又開始為夏容攸半個月後要的那個答複發愁。
怎麼辦?她沒主意,又沒有什麼貼心的朋友可以商量。猶豫許久,她拿出手機,從裏麵翻出一個好久沒打的電話號碼,撥了過去。
電話很快接通了,聽到裏頭傳出的熟悉嗓音,她立刻道:“靳伯伯,是我,白荷,能不能讓我爸馬上給我來個電話,沒什麼要緊事,就是有點兒想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