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沈流光,從小在福利院長大,沈院長說,我來的那天夜裏,天上下了罕見的獅子座流星雨,流光溢彩,便給我取名——沈流光。

我各方麵資質都一般,唯獨喜愛音樂,大學畢業後便在母校小學當了一名音樂老師。同事都說我清淡寡歡,很難接近,我分不清是真是假,不過我的朋友確實很少。二十六歲的深秋,枯荷殘雨,我在課堂上心髒病發作,學生們驚恐地大叫,我隻覺得眼皮越來越重。

再次睜開眼,不知是重生還是穿越,總之我不再是沈流光,而是生於三國魏高貴鄉公甘露元年,時年六歲的賈南風。

我現在的父親叫賈充,官位顯赫,父親的原配叫郭槐。兩個姐姐,賈荃、賈午,都是郭槐的女兒。奶娘偷偷告訴過我,我的母親叫安寧,父親很愛她,可是大夫人郭槐善妒,將剛生下我的母親趕出了府,當然,我和母親一起被趕了出去,我穿越過來時,母親剛去世,我便被父親領回了賈府。

奶娘還說,母親就是被郭槐灌毒藥害死的,因為父親自始至終隻愛母親一人,從未愛過她。我聽著覺得一陣悚然,因愛生恨,從古至今都是真理。

大夫人不喜歡我,兩個姐姐也不喜歡我,我倒覺得無所謂,畢竟能再活一次,也別無它求。從十一歲開始我便出挑的亭亭玉立,而兩個姐姐卻很平庸,大夫人盛怒,便吩咐丫鬟們隻要家中來客便將我的臉塗黑,化最濃劣鄙俗的妝,不久整個京城都知道賈公家中有一女,名南風,麵目青黑,鼻孔朝天,甚是醜陋。奶娘哭著說我命苦,我卻並不在意,該是你的終歸是你的,別人搶不走。她們越是如此越是自卑,我也少了些王孫公子的騷擾,何樂不為。

父親的官越做越大,在我十三歲的時候便朝野側目。今日父親被加了爵位,朝廷大臣紛紛來送禮道賀,我很不喜歡這樣的場麵,便趁人不注意,和貼身丫鬟鈴鐺出了府。

西晉社會風氣開放,街上人流絡繹不絕,男女擦肩也不會被指點。鈴鐺一路上很惶恐,生怕回去被罵,我好說歹說,她才稍稍放了心。

走的太累,好不容易找了棵樹坐下,“鈴鐺,你可知道什麼好玩的地方。?”

“小姐,這洛陽城太大,奴婢隻知道賈府,要不咱快回去吧。”鈴鐺為難的看著我,我可不想這麼快回去,“鈴鐺,你可知道護城河,咱們去護城河。”

我興衝衝的看著鈴鐺,鈴鐺搖搖頭,失望瞬間爬滿我的臉。

“吱吱”前方的草叢裏傳來異響,草叢後麵便是高牆,聲音是怎麼出來的?好奇心驅使我上前查看個究竟,鈴鐺害怕的拉著我的胳膊,我瞪了她一眼,她才灰溜溜的跟我一起上前。我蹲下身子,撥開草,隻見草叢後麵的院牆破了一個洞,一雙手伸了出來不住的扒土,接著一個腦袋探了出來,腦袋的主人抬起頭,正對上我審視的目光,嚇得大叫一聲,“嗖”的縮回了院牆裏麵。

不一會兒,又將雙手伸了出來,這下子整個人都跟著爬了出來。是個十一二歲的小男孩,麵容白皙,還帶著些許惶恐,他雙手負於背後,桀驁地衝我說:“今日之事不許和別人說!”

“喂,你是哪家的小孩,好大的口氣!”鈴鐺擋在我前麵,生氣地問。

“我,我不能告訴你,總之你們不許和別人說!”少年急得臉色通紅。

“我知道了,你一定是偷跑出來的。”

少年跳上前來捂住我的嘴,“小點聲,不要被別人聽到!”

鈴鐺和少年推搡起來,“歹人,放開我家小姐。”

鈴鐺已經十七歲了,少年已然是力不敵人,被鈴鐺推到在地。

“小姐你沒事吧?”